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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的检查比府试还要严格许多,不仅作保的廪生要到场说出自己作保的学子,还要双方互相指认,严格杜绝有人做出冒名顶替的行为。

除了这些,院试比府试还多了一道程序,那就是搜身。

考棚中的衙役会让参加院试的考生脱至单衣,然后确保身上穿的衣服没有夹层,再仔细检查外衣,而且院试是不允许考生穿棉衣的,就是为了防止考生将小抄藏在棉衣的夹层里。

但是即便是查的这般严厉,还是有人铤而走险。

”大人!大人!小人知错了,求大人饶我一次吧。”

顾瑾玉刚站定没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凄惨的嚎叫声,登时吹跑了他为数不多的瞌睡。

排队的学子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那是鲁老生,今年都六十八了还是童生,家里为了他考秀才,卖了三个孙女。要是这次还不过的话,下次考就七十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也怪不得铤而走险。”有知情的学子说道,其他人也唏嘘不已。

他们并不是同情妄图作弊的鲁老生,只是从鲁老生身上联想到了自己。

扪心自问一下,如果自己屡次不中,能坚持到六十八岁吗?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这就是封建社会底层人的悲哀。

士农工商。

每个阶级之间都有着不可逾越的深渊,要想过去,谈何容易。

鲁老生的嚎叫声越来越远,随着学政大人亲自出来革除了鲁老生的童生,考棚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