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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孩子出生后,邪七娘生活更加困苦,那时连锅都已经揭不开盖,刚出生的孩子更是瘦弱可怜。

一日,邪七娘身着布衣,面上带灰的路过一处街巷,她背上背着孩子,踩着一双破烂的绣花鞋在泥泞不堪的路上快步走着。

虽是雨夜,但繁华都城热闹不减,黑压压的天空下,旁边的楼台挂着旗,在风雨中飘摇着,零零碎碎的歌乐透过风雨传来。

“升平早奏,韶华好,……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曲调细碎,邪七娘在嘈杂的街道中却听得清楚,不由自主的跟着歌调,唱起了自己曾熟悉的那些词曲。

“……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

她本是花团锦簇里的娇女,施千金才可求一夜的花魁,一开嗓则如莺语的姑娘,本可以端端坐在高台上,看底下的宾客为了她争破头脑,看商贾富贵为她一掷千金。

可她受够了被命运操控的自己,她或许有些年少轻狂,死活要跟着那个人私奔,才落得如此地步。

邪七娘哼着歌,拖着疲惫的步子缓缓走远。

雨声中,她的思维有些飘远,脚步微顿,她转过身,略显脏乱的脸上一双瞳眸依旧清澈。

昔日的花魁望着那高高的楼台,不知其所想。

又不知隔了多久,邪七娘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已经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是拮据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她倒是可以去卖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邪七娘根本没有空闲的钱去买自己所擅长的那些乐器了,她只得像现在的木依凉那样,出去卖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