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白日里就是在院里的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了秦家的所有事情，安氏几乎每日都在家里咆哮，争吵，也是那个时候，他偶然出门，认识了秦烟的。

那时候秦烟还很小，才五六岁的样子，他至今都记得她那个样子，胖乎乎的，十分能吃，比一般的女孩都要圆润不少，日常就穿着红色的小襦裙，她是养在安氏身边的，安氏那时候就是为了银子发愁，一场打点，把家里的银钱几乎都用完了。

明明是县令夫人，过得却不如一般体面人家的夫人，肉眼看得出的拮据。

她经常偷偷的从后院跑了，在卖糖葫芦的跟前站着，一站就是很久，这也是慕辰偶然发现的，想起在宫里的时候母后京城念叨，想要个女儿，慕辰有一回看不下去，就给她买了一个。

那时候秦烟吃了一个糖葫芦，就给他一个从头上摘下的绢花，她没有银钱，穿的也很一般，完全看不出县令千金的模样，但每次都坚持要给他，说不能白吃，慕辰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已经有一盒子的绢花了。

卖糖葫芦的是只认银钱的，根本不要头花，慕辰想到了小闺女，如今也贪吃，也喜欢头花。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慕辰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秦安不是一个好父亲，那时候家里争吵，他对大女儿和大儿子都没怎么样，唯独私下对着秦烟喊叫，还说她吃的多，胖乎乎的，不好看，慕辰在隔壁看不到，但什么都能听到。

估计这话也是想对安氏说的罢了，后来慕辰记得自己走的时候，那位姨娘好像生了个女儿，后面几天倒是安静起来了。

“花花。”

女儿睡梦中的呓语，让慕辰瞬间回神，说来这是二人第一次打交道，后来二人碰到了好几回，但慕辰有些不解的是，秦烟居然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

帮女儿掖了掖被子，慕辰随后起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