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疯了

能不弱气吗,她怕自己声音太大扯到脖颈了!

沈珏纾咬着随郁的腺体,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就将她的整个腺体都咬掉吧,没有了腺体的alpha,自然不再会有那么多的人竞相追逐。

可是在下一瞬间,一桶冷水迎头泼下,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暴虐的心思?随郁并没有对不起自己,自己却为什么想要将对方给毁了?

她松开随郁的腺体,整个人有些仓惶的后退,旋即就看到了随郁委屈落泪的模样,而后她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一把将随郁扯到门口,将她推出去后重重的将房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一点一点的滑落在地上,神情恍惚。

然而被她推出来的随郁捂着流血的不止的脖颈也是真的很生气,突然用力地踹了脚沈珏纾的房间门,“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啊!”

因为说话动作有点大,牵扯到脖颈又是一阵生疼,随郁想不明白自己好心帮她度过发情期,她竟然这样对自己!

她先前没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惹到她吧?!

沈珏纾背靠着门,神情依旧有些呆滞,她缓缓抬手在自己唇边抹了下,然后看着自己指尖上的那一抹殷红,瞬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直接将其抹在自己的衣服上,脸上的表情更惶然了。

自己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自己跟原来的随郁又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跑到洗手间吐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但是胃部却依旧觉得生冷恶心。

吐到后边她的眼圈全红了,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面前的洗手池里,撑在台面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门外的随郁捂着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最终只能去医院先处理伤口,心里对沈珏纾刚刚的行为依旧是存着气的。

医生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一声,也吸引来了些其他人的目光,当他们都看到伤的是腺体时,皆是一脸感同身受般的疼痛。

“这人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再深一点你的腺体就报废了。”医生手上动作不停的帮她处理着。

随郁没有回答她的话,脸色依旧是阴沉沉的难看,对于医生说的报废什么的感觉并不是很大,她在意的是对啊!沈珏纾跟自己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如果说之前第一次标记自己的时候是把她当成了原主,但是现在两人说开都这么久了,她就不信沈珏纾还区分不开来!所以她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可是想到那个此时还在家里经受发情期折磨的人,却又不能真的就抛下她不管了,最后只得让医生帮忙尽快包扎好,然后顶着脖颈上的那一圈纱绷着脸开车往家的方向赶。

她下车,重重的将车门甩上,然后进屋快步上到一楼,来到沈珏纾的房间门口,可是空气中的信息素含量却有些淡得不同寻常,她拍打沈珏纾的房门,叫着她的名字,里边却没有任何声响回应。

随郁觉得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最终后退两步,直接朝着门猛的踹了过去!

接连好几脚之后踹开了房门,然而她进去之后哪里还看到沈珏纾的身影,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后,突然间有些慌了,跑出来大喊着沈珏纾的名字,可是整个别墅里回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这人去哪了?

她发情期她要去哪!

随郁抬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被沈珏纾给搞崩溃了,她连忙给沈珏纾打电话,然而铃声是从沈珏纾的房间里传来的。

这人竟然还没有带手机!

随郁此时是真诚的有了想骂人的冲动了,她不在家,她没带手机,她又能跑哪去呢?

她一边快速下楼上车往外开,一边打电话给沈爸妈试探问沈珏纾有没有回去。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甚至于还撒谎说沈珏纾跟自己闹了点脾气。

随郁沿着山路开着,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她猛然刹车,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也是一急脑子就昏头了,连忙调转车头回到家中,然后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

门刚一开,雪崩般的信息素瞬间扩散出来,信息素下蕴含的痛苦几乎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酸楚!

随郁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跑进地下室,然后就看到了沈珏纾将自己关在玻璃房中,痛苦的卷缩在床上,或许是因为欲望的难耐,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抓得有些凌乱了。

看到这个情况,随郁眉头一跳,连忙想要去将玻璃房的门打开,可是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指纹已经打不开这把锁了!

“沈珏纾你干什么!”随郁怒吼,用力拍打着玻璃房的门,然而这玻璃房使用着最高级别的防弹玻璃,哪是她能够击碎的。

里边的沈珏纾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抬起一双猩红的眸子看过来,好像下意识的想要下床靠近,却又在下一秒瑟缩回去,避开随郁的视线。

看着她这模样,随郁牙几乎要咬碎了,一字一顿的说:“你到底开不开?!”

这个玻璃房的密封性做得很好,里边有专门的空气净化装置,也就意味着只有里边的气味传出来,但是外边的气味传不进去。

哪怕随郁此时想要释放信息素安抚她也做不到了。

里边的沈珏纾让自己背对随郁,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时这副狼狈狰狞的模样,她觉得没有随郁的安抚也没什么,上一世自己在这里硬生生捱过了那么多次的发情期,她不认为自己这次忍受不了。

那满是倔强的意味被随郁读懂了,她几乎要被沈珏纾这人给气到吐血,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沈珏纾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用她的信息素安抚是一件很羞耻丢人的事情吗?

可是里边的沈珏纾不愿开门,自己一时半会儿却也毫无办法。

她最终只能坐在外边,看着里边的沈珏纾一次次陷入热潮那颗心就好像是被放在热火上灼烧的痛。

等到后边,就连她都已经有些恍惚了,她觉得今晚她们应该都疯了,如果没疯的话,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后来,在恍惚间她渐渐的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的这个身体好累啊,累到她连睁眼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模糊的视线里最后有的,只是沈珏纾起身朝门口走来的身影。

她想要挣扎着醒来,却最终意识还是陷入了沉睡。

她做梦了,梦里的她还待在孤儿院里,小时候的她沉默寡言不讨喜,哪怕是那群小孩子里边长得最好看的,可是那些人也不愿意领养她,他们都怕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后来她交到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比她小一岁,软乎乎的小脸看起来非常好捏,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再后来,这个朋友告诉自己她被领养了,她马上就会有一个家了。

朋友走了,在孤儿院里她又是孤身一人了,几年之后再次见到朋友,她瘦得厉害,脸上再也没有笑容。她自杀了,跳下来时脑浆迸溅到了自己身上,红的白色交织着,她恶心得想吐。

梦境一转,她看到了一个略显陌生的女孩,那个女孩哪怕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却觉得她脸上的表情让自己陌生。

自己从来不会笑得这么害羞,眸光亮晶晶的看着另外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是沈珏纾。

随郁开始浑身都冒起冷汗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再之后,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怀抱带着淡淡的冷香,然后有人开始轻柔的帮自己擦拭着额头上,脖子上的冷汗。

在这令人舒适的怀抱里,感受到那轻柔的动作,随郁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脸色也从苍白惶然慢慢变得平静。

梦消失了。

随郁真的睡着了。

沈珏纾低头看着随郁安静的模样,继续帮她擦拭着冷汗。

alpha的信息素在不自觉的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她一边控制着不让自己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再次陷入不可控的边沿,一边又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脖颈上的那一圈纱布,眼中晦涩难辨。

缓缓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她觉得自己一定的是疯了,竟然会想要她再也不要离开自己,将她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让她的目光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心口的欲念烧得越来越旺,那疯狂的念头也好似枯草般被火焰瞬间席卷,心脏紧缩。

在这一瞬间,不仅是心里对怀里的人有了欲念,就连身体,也开始为了她而泛滥。

这一刻,肮脏、卑劣向她席卷而来。

脏了的心,再也难以清洗干净。

----

随郁睡了一个好觉,从最初的仓惶到后来的恬静,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等她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入目依旧是地下室的灯光,只是区别灯光不再是那么刺眼,温和无害的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随郁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的思绪慢慢回过神来,右手捂着脖颈缓缓的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玻璃房里的床上,而床上还有着属于沈珏纾的信息素味道。

脑子里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她视线在屋子里打转,却没有看到沈珏纾的身影,她目光放到了门口,玻璃门并没有关紧。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终将走上剧情里发展的道路。

被沈珏纾关在地下室一辈子不见天日。

好在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随郁从床上下来,她缓步朝外走着,在地下室也没有发现沈珏纾的身影,这人又是去哪里了?

经过一晚的沉淀,随郁对沈珏纾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她打开地下室的门回到一楼客厅,餐桌那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只是依旧没有看到沈珏纾。

上楼,沈珏纾的房间半掩着,里边的信息素味道压抑且沉闷,似即将爆发的暴风雪。

然而这情况却让随郁松了口气,她还在就是好的了,她是真的很怕沈珏纾在这种情况下往外跑,那就真的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