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跟踪

不对!

姜肆月连忙追上去,有些狐疑的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你信息素怎么变了?”

随郁脚步一顿,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跟姜肆月说过这点。

“前段时间,就是我跟沈珏纾结婚那天陷入了易感期,然后信息素就发生了置换。”

“信息素置换?!”姜肆月瞪大了眼,“竟然还真的会发生这种事?!”

嗯?

随郁目光霎时落在了姜肆月脸上,皱眉道:“你知道?”

姜肆月抬手在随郁额头上摸了摸,然后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奇怪的问:“你也没发烧啊,怎么连自己的话都不记得了?你之前就有跟我说过,你将来有一天可能会信息素置换。”

随郁心头一跳,为姜肆月的这段话而感到心惊,脑子里甚至空白了一瞬,原主说过她将来有一天会信息素置换?她为什么这么说?她又知道些什么?

“我,我有点不记得了。”随郁抬手捂着脑袋,有些难受似的说:“其实在我婚礼那天晚上不小心磕到了脑袋,我感觉我忘记了很多东西。”

“啊?严不严重?”姜肆月立马紧张起来了,想要看看她的脑袋,心里却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俩新婚之夜怎么会磕到脑袋了,难道是一下子太激动撞哪了?

哦对!她还说不喜欢沈珏纾了,不会就是因为磕坏了脑袋,忘记自己是有多喜欢沈珏纾才会这样说的吧?

“没事没事,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忘记了。”随郁连忙躲过她要帮自己看脑袋的动作,带着些许迟疑的问:“你说我曾经说过会信息素置换,除此之外我还说了些什么吗?”

见她好像真没什么事,姜肆月放下心来的同时挠挠头,开始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我那天喝了挺多酒的,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你还说了什么。”

随郁:“……”

“不过你放心!说不定以后又突然想起来了呢!”姜肆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摆出一副可靠的模样。

“行吧,我先回去休息了。”随郁有些无力道,随后也不管姜肆月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间走,原本还以为能够得到什么更有用的信息,但没想到姜肆月这么不靠谱。

她走后,姜肆月挠挠头,往沈珏纾房间走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依靠在门框上神色莫辩的模样,顿时脊背一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既,既然你都清醒了,饿了的话就自己下楼吃饭吧。”姜肆月说话都结巴了一下,刚刚她跟阿郁的话,应该没有什么是沈珏纾不可以听的吧?

“嗯,谢谢。”沈珏纾点头,随后退回房间关上门。

在跟姜肆月隔绝成两边之后,沈珏纾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回想随郁易感期过后见到她的模样,她的额头确实肿得很高。所以她之所有会有如今的这些变化,真的是因为磕坏了脑袋忘记了很多事情吗?

那在磕坏脑袋之前,她为什么要提出逃婚?并且之后的一些举动也不是随郁会做的。

看来这个随郁身上的谜团,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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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内的随郁小心地扶着自己的腰趴在床上,经过三天的休整已经好很多了,但随郁还是不敢轻易大动作,免得加重了伤势。

趴在床上闭上眼睛,随郁此时却没有任何的睡意,满脑子都是在想先前姜肆月的那些话,这个原主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于未来某一天可能会信息素置换这点儿她都知道。

难不成她知道将来她的身体会被另一个人占据吗?

随郁想不明白,总感觉这个世界有太多扑朔迷离的事情了,而她想要弄懂的话,就必须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去抽丝剥茧的剥离出事情的原委来。

“啊啊啊啊!”

随郁突然大喊,双手握拳用力捶打着床面,她到底要怎么剥啊!

“不想了,先休息下,反正也急不来。”随郁泄气了,努力让自己摒弃所有杂念,她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只有清醒的大脑,才能更好的想问题。

等她真的睡过去之后,这个觉的质量睡得就格外的好了,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深夜,起来走出去的时候静悄悄的,她给自己泡了个面随意对付了一下之后,就又回去洗了个澡再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穿戴整齐,摸着自己已经消肿了的脸颊,打算再去一趟老宅,上次就只是看了一点就被沈珏纾叫到了公司,而这次她要尽可能的在那里找到更多的线索。

好在去过一次她已经记住了路径,一路上开得极快,那迫切的心理在车速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跟上前面那辆车。”

“是,沈总。”

黑色的迈巴赫就跟在那辆张扬的红色超跑后边,而超跑上的人却全然都没有注意到这点,满心满眼的都是赶紧到达老宅。

坐在迈巴赫里的沈珏纾看着前方的超跑,眉心下意识地皱了一下,随郁太没有防范意识了,这个跟踪并不高明,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然而随着路线一直走,哪怕不用跟到最后沈珏纾也猜出了随郁这是要去哪里,这是要回随家老宅?

沈珏纾来过随家的老宅,很小的时候来过几次,只不过当时她心高气傲得很,惯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哪怕来了这里,也只是拿着自己的书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并不喜欢别人来打扰自己。

她对随郁的印象也是少得可怜,她只记得这家的小孩笑起来很灿烂,后来再看到她对自己逼婚时的模样,她总也不能将面前这个满脸阴郁的女人跟小时候那个灿烂笑容的女孩子对上。

当时她也想不明白,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大到这个地步。

她看着随郁将车开进老宅,然后她让司机停下,在外面看着那红色的超跑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对于随郁突然回老宅的行为她感到有些诧异不解,据她所知,随郁从老宅搬出来之后,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叩叩叩”

沈珏纾回神,看向车窗外弯腰躬身的男人,认出了这人是老宅的管家。

将车窗放下,抬眸漠然的看向他。

“夫人好,小姐已经进去了,夫人不进吗?”管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沈珏纾却本能的感觉到不喜。

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笑面虎。

她静静看着他,而他也是含笑回视着,沈珏纾缓缓勾了一个冷笑,红唇轻启:“进。”

管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开门迎接她进去。

沈珏纾进去之后,也不用人带路,按照记忆走到了主楼里,一楼打扫得干净整洁,就连摆设什么的都仿佛是从记忆里走出来,不见有太多的改变。

一楼没见到随郁,她缓步上到二楼,而二楼就没有一楼那么整洁了,随处可见的灰尘让其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带着灰凉的气息。

她寻着地毯上那清浅的脚印跟了上去,随后停在一个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拿着一幅画的随郁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手里的画没有拿稳飘落在了地上,然而她现在也顾不得管,快步来到门口压低了声音问:“谁?”

“我。”门外的沈珏纾淡声应道。

门下一秒唰的一声被拉开,随郁看着面前的站着的沈珏纾,一袭烟灰色的西装将她衬得愈发长身玉立,与那灰蒙蒙的背景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你怎么在这?”随郁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说:“你跟踪我?!”

沈珏纾面色不变,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被人戳穿跟踪事实的窘迫,她透过随郁的肩膀往里看,就看到了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心里有点儿在意。

“对,我跟踪你。”沈珏纾大方的承认,越过随郁往房间里走,径直要往地上掉落着东西的那位置走去。

“哎你等下!”随郁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过身想要制止沈珏纾,哪知还是慢了一步,等她看到沈珏纾将地上的画捡起来时,立马有些羞耻的将脸捂住蹲在地上,尴尬几乎要像潮水将她淹没了!

指尖触碰到纸的那一瞬间,由于纸是背面朝下的,所以沈珏纾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看着随郁那几乎像是缩头乌龟的模样,对这张纸便起了些许的好奇,上边到底是些什么,才会让她这么窘迫?

将纸翻过来之后,她愣住了。

随郁抬头,看着沈珏纾那愣神的模样,随郁恨不得钻地洞里去,她也不知道原主这么变态,竟然连这些都画!

画纸上画得赫然是两个浑身赤.裸的少女,其中一个圣洁得仿佛是个神女,洁白的羽翼向前合拢遮挡了重要部位,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满身泥泞的少女虔诚的跪在神女面前,似信徒,似忏悔。

平心而论,这幅画画得特别好,但是这种好如果用的脸不是现在室内两个人的脸的话,随郁一定会由衷的夸赞一句原主的绘画能力真的非同一般。

可偏偏!这幅画的脸是她跟沈珏纾,还偏偏被沈珏纾给看到了!

她已经完全不敢看沈珏纾的脸色了。

沈珏纾看着面前的这幅画,看着那个被羽翼遮挡的自己,单是从那根根分明的羽翼就足以看出绘画人对这个人物所倾注的情感,而她对面跪在泥沼中的随郁,则像是一个肮脏的卑劣者。

她看了看面前的画,又看了看依旧蹲在地上的随郁,随后在画上仔细搜寻起来,果不其然在右下角的位置,有用着极细的笔在上边签署的郁字。

也就是说明这幅画真的是随郁作的。

她将画好好的在桌上放下,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根据画中人的模样来看,那时应该是处在十几岁的年纪,所以这个画也是十多岁的时候画的吗?

没有听到沈珏纾的话,随郁有些疑惑的抬眸,然后就看见沈珏纾神情专注地抬头看向那面千疮百孔的墙面,至于那幅画,已经被好好的放在桌面上,甚至于还拿了个东西压住免得被风吹落。

这次换她愣住了,看向沈珏纾的背影,没想到她对于这幅画竟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且她也不觉得冒犯她了吗?

她有些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你,你不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