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棠回望,所走过的路皆已被黑色笼罩,仿佛一条不归路,一条死掉的蛇泛着肚子,鳞片泛出诡异的白光,上面爬满了虫子,蛇旁边有一双成年男性的脚,就在瞿棠要顺着往上看时,这些东西又消失地无隐无踪。

但瞿棠也不敢提一个人回去的事了,雪白的脸蛋上被吓得染上了晚霞,瞿棠小心翼翼得开口问道:“还有多久啊?”

管家将蜡烛放到旁边的墙壁上,瞿棠这才注意到这条楼梯上大大小小地都是挂钩,钩子处已然生锈,斑驳地血液让人怀疑到底挂的都是什么东西。

管家推开门:“小少爷,请进。”

皮鞋踩在瓷砖上,哒哒哒地几声,引起被关押在监狱里人的视线。

这些人视线炙热无比,瞿棠步子迟缓,直到身后被管家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再这样下去,瞿棠觉得自己迟早被吓哭:“我们还是离——”

“小少爷。”管家微笑道,“昨天那些人就在监狱的最深处。”

他的手耷在瞿棠肩膀上,轻柔无骨,轻轻推了一把瞿棠。

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瞿棠却是顺着这个力道没有再提离开的话。

管家眼中带着笑意,都说森林里越是弱小的动物,越能察觉到危险,他以前对此嗤之以鼻,看到小少爷这副样子后,却是信了。

或许小少爷自己都没察觉到,为什么会把话吞进肚中。

瞿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

被关在监狱里的人听到声音,猛地站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手探出牢笼,眸子充满着渴望和害怕,喊道:“小少爷,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了。”

“小少爷——”

“小少爷——”

啪!

一声利落地鞭子声,吓得监狱里的这些人手抱头,只有声音还在呢喃:“小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瞿棠被吓死了,眼眶泪水不断打转,小脸惨白,急促地叫了一声,低低的,像是幼兽临死前的挣扎,监狱里的那些人不动,他就跟着不动。

直到拿着鞭子的人出现在面前,瞿棠才松了一口气。

“小少爷?”阿笑奇怪得问道,“小少爷怎么来了。”

“我——”

瞿棠看到阿笑脸上的一抹血迹,金色的眸子是还未褪下的残忍神色。

阿笑慢条斯理得将鞭子收起,别在自己腰间,脸上阳光地笑容和下巴上的血成了明显的反比:“小少爷是来看我的?”

“不是。”管家毫不犹豫地说道,手拦住瞿棠细瘦的腰肢,将人拽到自己身后。

瞿棠怕痒,这个场合明显不适合笑出声,五官皱皱巴巴地挤在一起,他对这个样子的阿笑心有恐惧,忙不迭地点着脑袋。

阿笑狗狗眼一下失落了起来:“小少爷是想看昨天被抓的那些人?那些人有什么好看的,犯了错的奴仆,就应该死。”

他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腰间的鞭子,蓦地又想起什么,笑着说道:“哦我懂了,小少爷是想亲自惩罚吗?”

阿笑将鞭子取出,放到瞿棠面前,蛊惑着说道:“小少爷,请。”

鞭子上都是刺,张牙舞爪地展露着精神威慑,上面还有未干涸的红色血液,入手冰凉还带着湿意,瞿棠打了个寒颤。

瞿棠求助似地看向管家。

管家嘴角带着笑意,对阿笑的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制止,也跟着说道:“小少爷,请。”

瞿棠吓得手一抖,鞭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