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提前被发现的阴极射线!(7.8K)

他也没指望法拉第能把这些人全请过来。

毕竟他只知道这些人的名字、能肯定对方还没死并且状态不错,但处境这块就不怎么清楚了。

说不定人家收到电报的时候在忙着项目,又或者最近恰好感冒发烧,你总不能逼着对方拖病赶来吧?

按照徐云的预计。

最终到场的能有十个人,这次观测就没什么问题了。

超过十五个那就是稳得不行,可以直接双手离开键盘的那种。

随后法拉第将写有名字的纸张放回桌上,用一本书将其压住,又对徐云道:

“罗峰同学,那么你之前所说的操作流程”

徐云朝他展颜一笑,很是识趣的道:

“您放心吧,法拉第教授,我现在就把示意图绘制给您。”

说完他拿起笔,沉吟片刻。

在桌上画起了示意图。

只见他先画出了一根长管的草图,同时对法拉第问道:

“法拉第先生,您还记得您当年制作真空管的真空度吗?”

法拉第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憾色:

“当然记得,数值是百分之七。”

法拉第当初做真空管实验的灵感来自于豪克斯比的方案,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对良卡德发现的现象进行研究:

1676年的时候,良卡德在晚上移动水银气压计时,发现了“水银荧光”现象。

也就是当气压计中水银振荡时,在托里拆利真空部位会发出闪光。

可惜法拉第当时能制作的真空管只有7个大气压,因此他只能无奈放弃这个实验——这也就是此前提及过的法拉第暗区的由来。

随后徐云没再接话,低头又在纸上画了几分钟。

很快。

一个结构更为复杂的长管出现了:

这根长管前粗后窄,尾部连着一个黑色的区域——徐云在一旁的备注是白金电极,中通水银,外部则缠绕着鲁姆科夫线圈。

当然了。

徐云印象中鲁姆科夫线圈应该就出现在1850年前后,但不确定是在具体几月份。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他没有标注鲁姆科夫线圈的名字,同时还对一些外阻进行了修改。

看到这里。

想必有部分同学已经猜出来了。

没错。

徐云这次拿出来的,正是加强的盖斯勒管!

1850年能够做到的真空度大概是千分之六大气压,也就是比法拉第当初的7精密十倍左右。

但实话实说。

这种真空度在实验上还是有些不够看,很容易出现观测上的误差。

所以在仔细思考过后,徐云此遭直接拿出了一个大杀器:

由普吕克的学生希托夫改造出的盖斯勒管。

这根盖斯勒管的魔改版本可以达到十万分之一个大气压,也就是比法拉第当初精细600倍!

虽然与后世大型强子对撞机动辄负12负13次方的真空度相比依旧是个弟弟,但在这年头去也足够法拉第等人鼓捣了。

随后徐云抬起头,指着示意图对法拉第问道:

“法拉第先生,这根导管的原理您可以理解吗?”

法拉第上前看了几眼,顿时眼前一亮:

“好思路,铂电极加上水银抽取,从上方排出空气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1

徐云看了法拉第一眼,没有说话。

物理学或者说理科实验,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哪怕你是业内大佬,历史上能够排到前几的某某理论奠基人,有的问题想不到就是想不到。

法拉第其实还算好的了。

虽然从后世角度看来,他没发现电磁波是件憾事,但法拉第本人对此是没有概念的。

从自身角度来说。

他的人生可以算是功德圆满,不留遗憾。

有些倒霉蛋那才是真惨,可能研究了一辈子的问题被二十多岁的小年轻给破解了出来,甚至可能死前三个月突然知道了自己毕生的研究方向都是错的

这也是理科残酷的一面吧。

随后徐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肥鱼先祖在设计出这根管子后,由于断章太多被一些读者找上了门,只能带着妻子蒂法和爱丽丝匆匆避难。”

“因此一直以来,这根真空管都只是个设计图——其实我们这些后人倒也有尝试制作的想法,可惜家道中落,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进行相关实验。”

法拉第闻言,亦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同样作为一名码字党,他也没少遇到上门寄刀片的读者。

不就是五六年才更新一章嘛,有啥好催的呢?

一章五千多字呢,算上去每天要写三四个字之多

随后徐云正了正色,又说道:

“法拉第先生,按照肥鱼先祖的设计,这根真空管应该可以观测到比较明显的现象。”

“接着只要在玻璃管中放上小风车,让电流衍生物打到风车上,风车若是会转动,就说明它具备动量。”

“同时还可以将手深入其中,若是能有温度,就说明它有热能。”

法拉第一边听一边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徐云最后那句话可能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过了一会儿,他将全部思路都吃透了,便又问道:

“流程我记下了,不过罗峰同学,这似乎和你说的验证电荷有些出入吧?”

徐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

“您错了,法拉第先生,您难道没有发现一件事吗?”

法拉第微微一怔:

“什么事?”

徐云指了指示意图上的导管,说道

“按照肥鱼先祖的想法,那些电流的衍生光线,就是带电粒子的粒子流啊”

法拉第和韦伯闻言呆滞片刻,旋即瞳孔骤缩!

如果此时有显微镜在场,可以发现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正有一粒粒鸡皮疙瘩在缓缓冒出。

屋内明明有壁炉供暖,氛围却犹如冰点。

过了好一会儿。

法拉第的眼睛才动了动。

只见他转过头,看向徐云,一字一顿的道:

“电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