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手上拽着油纸包着的纸,不放心说道:“阿月,你是好孩子,我也相信你。这是你的婚书,你先拿去吧,等你阿爹回来之后,你可要机灵些,婶子晚上再来拿。”

齐映月说道:“婶子你放心吧,阿爹与婶子一样,都是为了儿女,肯定会想得多了些。以后我就是李家人,多为水生哥哥的前途着想。婶子你也是,以后要记得我的好。”

张氏一听,脸上的笑堆成一团,连忙应承下来,就差没拍着胸脯保证了,把婚书递给了齐映月:“我就先回去了,水生这一场喜事,家中还有好些客人在,一大家子都得我看顾着,忙得很。”

齐映月紧紧握着婚书,忙体贴说道:“可惜我不能帮婶子什么忙,婶子你且先回去,我就不耽误婶子了,婶子可得保重,一大家子还得靠着婶子当家做主呢。”

张氏见她懂事,原本的那点不安没了踪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齐家油漆斑驳的大门,嫌弃地撇了撇嘴,淬了口,然后脸上又浮起得意的笑,洋洋得意回了家。

齐映月关上院门回屋,她拆开油纸包,仔细看着婚书,确认无误之后,转头四下看了看,怕夜长梦多,干脆生了火,将婚书投了进去,看着它一把烧成了灰烬。

火光照着齐映月的脸,她闻着纸张烧起来的气息,心里奇异的平静,又空荡荡的。

如果一切无恙,她将在明年的时候,成亲嫁人,然后生儿育女。

现在一切都归于了灰烬,她又迷茫起来,以后的亲事又在何处。

若是再说亲,同里镇小,她与李水生的事情,随便一打听即可知晓,以后她能说什么样的人家?

齐昇肯定舍不得把她随便嫁人,好的男人几乎是打着灯笼难寻,如李水生这般知根知底的都变了心,何况不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