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得陆肖犯愁,特别是为了他,虽然他会开心师兄在乎他,但他更心疼,那是比此刻更不能忍之痛。

“师兄,那我睡会儿。”谢墨压着陆肖,鼻尖的气息,周身的温度是他此刻的救命稻草,他必须牢牢抓住。

“好。”陆肖说,刚剩下为数不多的迷药陆肖全部用了上去,陆肖清楚这点迷药根本撑不了多久,但好在一直绷着的身体松软了一些。

陆肖抬起头看向破庙顶,这点时间足够黑袍找到这里,到此刻还没来则说明他们能在这破庙多待会儿,黑袍必定是追的及没看到隐蔽在此处的破庙。

这一晚,安全了。

陆肖将谢墨拢紧,将外衣脱了下来披在谢墨后背,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更是鸦雀无声,仅剩的声音就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陆肖慢慢想起刚才谢墨的话。

‘要真要算,可能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我以为你平日里很烦我,不乐意见到我的。’

‘我很难过。以后要对我加倍好。’

现在一点一点慢慢去细分话里的情绪,谢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二十年前是真的,以为他很烦他也是真的,很难过也是真的。

他们俩一起长大,但他却连对方什么时候变了心思也不知道,而躲他,只是因为对着那些亲昵的动作,他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他不擅长。

陆肖扭头看向肩侧的谢墨,睡梦中的神情是那么真实,清丽眉目紧紧皱在一起,再也不是刚才那般面不改色游刃有余。

陆肖想象不到谢墨此刻有多痛,但势必痛到极致,刚才那些足以乱真的半真半假就能泄露谢墨的力不从心,想让他知道的不想让他知道的,泄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