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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锦叹道:“圣上为了瑜王,也算费尽心思了!真不知那位嵇姑娘是何种风采,竟叫一个帝王为她做到这1步!”

“嵇玉沁来到京都的那1年,大半才俊都对她倾慕不已,圣上更是其中佼佼者,身份高贵,才华横溢,又相貌堂堂,得了嵇玉沁的心不足为奇。”林氏微勾唇角,“才子佳人,自是1番风流韵事!祸门之灾又怎样?原配妻儿又如何?哪里比得过人家轰轰烈烈的爱情?”

林氏话中未尝没有讽刺之意,魏卿2人都听得出来。大抵也是勾起了回忆,只见林氏又满脸嘲讽道:“嵇府满门飘红、冲天的血腥味他们看不到、闻不到,后宫无数婴儿冤灵他们当踏脚石!在他们深夜相拥安眠时,又有多少女子对镜自怜,被利用的彻底?”说着,林氏眼中有了些水光,“我见过你姨母深夜里无声流泪,那时啊,太子小小的1团,就站在门外看着她,默默无声……能说什么呢?再多的安慰都是枉然!他们的爱情,祸害的人可不比嵇府冲天的冤魂少!”

魏锦听完后,默了默,道:“有因必有果,他们这样的结局,也是必然罢。”

“踩着无数冤魂走过的爱情,能有什么好结果?”林氏面色嘲讽。

大抵是勾起了往事,林氏情绪也有些激动,此时稳了稳心神,道:“行了,你们知道瑜王没有威胁便罢,其余的日后不要多说!”

魏卿与魏锦点了点头,知道了这样1桩往事,两人的心情说没有起伏是不可能的,总要花些时间平复!

第96章 自己还没咽气儿呢!

瑜王的身世,虽然当年牵连甚广,可事实上到了现在,夺嫡的关键时刻,也已经影响不到什么了。云州嵇氏已经没落,嵇玉沁死了,瑜王也并未有夺位之意,残留到现在的,大抵也就是嘉隆帝的那点慈父之心了,对大局来说,还真没什么影响!

不过魏卿想了想,还是告诉了纪明熙这件事。1来自那日听了魏卿的猜测后,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开始查这件事了,可当年的一切被抹去的极为干净,所以迟迟没有进展。但乍然叫纪明熙放手,也不能没个理由。2来纪明熙也算是局中人,脱不开身了,即便她不说,他也早晚会知道。虽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只是嘉隆帝为另一个女人悉心谋划的结果,对纪明熙会有些残忍,但魏卿也不愿意瞒着他,而且这也不是她能瞒得住的!所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哄了儿子睡着后,她便坦白了。

纪明熙听完前因后果后,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我们兄弟六个人,只有大皇兄是坐在父皇膝上长大的,从小就被悉心教导,父皇走到哪都带着他,言传身教。同为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却能得父皇这般教导,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稚龄幼儿,对父亲总是有些超乎寻常的崇拜,可父皇从未像对大皇兄那般对过我,或者其他兄弟!”

说着,他唇角轻轻勾起,绽开了1抹极淡的笑容:“对着大皇兄时,他有错即罚,有功则赏,真真是满含慈爱的严父,矛盾而真实。但对着我们,父皇明显纵容得多……因为没有对大皇兄那般的期望,所以,稍微放纵些也没什么,旁人见了,也只说他慈父心肠!”

他说到这,魏卿已经有些明白了,初生牛犊的少年,1意用功努力,总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嘉隆帝那般有些微宠溺的态度,反而更伤人心,尤其还在太子的对比下,有些被忽略的少年心思,真的不难猜!

魏卿无声的握着他的手,这种时候,安慰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只需要做个安静的听众就好。纪明熙察觉到她的心思,笑了笑,接着道:“4皇兄大我1岁,又听江贵妃的话,自小便同我们不和,所以幼时,我同年岁相当的6皇弟玩的更好些。”自从安王死后,纪明熙提起他时,却没有从前那般厌恶,反而还能心平气和的叫他1声皇兄。

大约人死如灯灭,从前种种,纪明熙也不愿再提罢。也不知安王如果还在世,听到这声从前当着他面也阴阳怪气的“4皇兄”如今如此平和,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那时在学堂里,父皇最喜欢突击考察,太傅教的功课,我都能对答如流,每次都能得父皇几句夸赞。反而是6皇弟生性爱玩,总不上心,每每气的父皇跳脚。”纪明熙似是想起了什么,笑了声,又道,“6皇弟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还是该如何便如何,父皇每每骂过他,却也并未再管教。那时得了父皇几句夸赞的我,还在心里隐隐窃喜,父皇大约对我也是寄予厚望的罢……不过如今看来,我却是理解错了他1片爱子之心!”怎么会不得宠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