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片瓜

自己就被一个初中生一个小学生瞒了半年多,其中小学生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想做个妾——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能成为继室的妾。

苏宝珠都说不好自己是被气笑了,还是被这种荒唐场面逗笑了。

偏房昏暗,她从鼻腔中哼笑出声,苏慕泽的身体下意识抖了抖,而孙彬成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以害怕为基底的惊悚。

苏宝珠冷淡开口:“孙彬成,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终身不纳妾,你如果是在婚后说你喜欢我这个庶妹,要府里出个青罩小轿子把她抬进来,我都没意见。至于现在……我们八字都还没过,你是打算换她做你的世子夫人吗?”

孙彬成暗地里咬了后槽牙,神情由事情败落的惊恐转换成了恼恨。

并不知道他在恼恨什么,但不妨碍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将为人妇,却如此善妒,我只是见她身为庶女,不能养在嫡母膝下,二八天只有薄纱细绢裹身,不免心疼,多说两句话。你竟不由分说甩我一巴掌,哪里有这样的妇人!”

孙彬成的话术很简单,就是撇清关系。古代毕竟没有监控,人证能收买,都不能作为切实证据。于是她有恃无恐。

此时,如果苏慕泽也说他们只是坐一块聊聊天,说苏宝珠就是妒忌,那就掰扯不清了。苏宝珠毕竟真的只是路过,只带了婢女和婆子,没带其他围观群众,婢女和婆子以她为主,证言也都会打折。

孙彬成因此也扫了苏慕泽好几眼,期待苏慕泽开口一起颠倒黑白。

苏宝珠坐在偏殿的主位上,看他的动作和班主任似的,那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嗤笑一声,打断苏慕泽即将开口的话:“外头就两个侍候着,其他的都躲得远远的,这就是天寒寒暄?话我现在就明白说了,这种还没结婚就和别人有了首尾的男人,我是不稀罕要的,谁爱要给谁,我可不多掰扯。”

苏慕泽听着话,禁不住抬头看向苏宝珠。她今日为了吸引孙彬成,穿得单薄而妥帖,显出柔柔弱弱的腰身。

相比之下,苏宝珠通身富贵,苏绣裁成衣裳,袖脚衣角俱用金蚕线细细勾勒繁密花朵,并没有特地勒出细腰身,随意坐在主位上,却偏得相宜,仪态万千,逼得人移不开眼。

苏慕泽素来含羞带怯的眸光微微闪烁。然后她低下头,没有开口。

并没有承认她和孙彬成有首尾,也没有说自己只是偶遇。只是低着头,让事件的可能发展迷蒙不清,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她的娘亲曾笃定地和她说过:“周雯鹊都能顶了她嫡姐的位置当侯府世子夫人,你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