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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轻见云若宣进来,起身要行礼,云若宣连忙摆手,“你病着,不必多礼。”

云轻轻坐在软塌上,云若宣便在桌边坐下,他默默看了云轻轻几息,见她面似苍雪,娇弱楚楚,心中也生了几分怜惜。

“昨日的事情,你弟弟已经同我说过了。今日一早,夏家兄妹也登门道歉,送了赔礼。这事以后就不再提了。”

毕竟,那可是镇军大将军的女儿,他如何能得罪?

云轻轻乖顺点头,“也是女儿不好,惹了这么大的事,让爹为难了。”

见云轻轻如此,云若宣心里那点闷气消散了不少。他确实觉得云轻轻太能惹事。出门做个衣裳,怎么就引来刀光剑影,累得夏府千金差点被割了舌头?

云若宣语重心长,“轻轻,京城不比苏州,凡事要谨慎小心,切不可再生事了。”

云轻轻垂首称是,手心微凉,“女儿日后定会注意的。”

“我听千曦说,你去了织锦阁做衣裳?府里给你做的衣裳不够么?”云若宣又问了一句。

“夫人照顾周到,命人给女儿做了几身冬衣,只是女儿自苏州来,带的冬衣不够厚实。”云轻轻斟酌了片刻,只委婉点明自己衣裳不够。

云若宣微微颔首,不再说这个话头,“你好好养病,父亲改日再来看你。”

云轻轻起身行礼,待云若宣身影离开,她再也忍不住,一颗泪珠滚落下来。

昨日的泪,是她做戏逼出来的,泪珠滚滚,染湿面颊,心中却没有多少伤心难堪。

今日之泪,一颗却盛满了她的伤心失落。

明明是她被人欺负羞辱了,父亲却还说她生事。

原来母亲走了,她便真的没了亲人。血缘至亲,不过笑话。

采荷进来,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云轻轻却抬手拭了泪珠,脸上还露出点笑意,“昨日带回来的斗篷,你收好了?”

采荷点头,“等天冷一些,小姐就可以穿了……”采荷看了云轻轻一眼,忍不住问,“小姐,送您斗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