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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颂并不明白顾绥震惊的真实原因,也不知道他的人生观处于要塌不塌的边缘,只继续说道。

“她给你的批命是身负霉厄,生来受难,人生八苦你独占其四,缺情乏欲,年不过而立。”

顾庭颂的声音间满是气愤。

“当时我便拆了她的国师府,我儿生来便该是麒麟,何来的受苦之命!

但是,你从小几次都差点夭折,磕磕绊绊地长大。

虽说后来我为了让你身体强健些,教你习武。

可你确实如国师说的那般缺情乏欲,对身边任何人都不亲近。

哪怕是我和你爹。

你还从来不肯对别人讲话,最多的回应便是点头和嗯声。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让你更加适应军中,有我教你,你十七岁时便能独挡一面。”

顾庭颂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骄傲之色,但不过片刻,其中便夹杂了一缕悲伤。

“你爹在你小时候便因你的病灶伤了心神,郁郁寡欢未能活得长久。

我不能让你也像国师说的那样活不过三十,便找她要个解决方法。

她说你这命数并非没有转机。

她说只要你二十五岁前成婚,便可避免将来的血光之灾。

且若有朝一日你忘却前尘,开口讲话,便是新的开始。”

说到这时,她神情又严肃了些,眸中有希望,还有些许顾绥看不懂的复杂。

“只是算了,剩下那些不提也罢。

总之我儿总算是有了情欲,今日你在玉露楼招亲,等你嫁出去之后,为娘便再没了担忧。”

顾庭颂真情实感地说道,顾绥心下却是拔凉拔凉的。

什么叫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