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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不悦道,“平时晚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半宿,偏生在这小年夜晚要早早就寝。”抬头望了望天,“这漫天的烟花都还没睡,还这般绚烂夺目,你竟也睡得着。”

玉栖腹诽,烟花怎么能睡觉呢?不过细一思忖,他应该是怪她没彻夜等着他,失了规矩,所以才暗戳戳地说落她。

今日确是洋洋喜庆的日子,烟花爆裂后若有若无的焦味儿弥漫在空气中,添了一丝节日的轻快喜意。

玉栖见赵渊今日穿了浅淡颜色的衣衫,与他平日里古墓碑似的那身暗袍不同,大是彰显了那清隽的少年容色,看起来不如平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有几分藏隐的……柔和?

玉栖顺口扯谎道,“陛下冤枉了臣妾,臣妾为陛下留了灯。”

说罢指了指那豆点般飘摇的小蜡烛。

她说这话是有几分心虚的,那灯不是给他留的,而是留给她自己,为了夜里如厕方便的。

赵渊却神色稍纾,似有还无地浮上几丝笑影来,“算你有几分良心。”

说罢他兴师动众,命人将殿内的红蜡全燃起来,顿时辉然生光,映得殿中一派暖色。

玉栖看这架势,今晚是别想轻易睡了,便闷闷道,“陛下,今日只是小年夜,也要彻夜守岁吗?”

赵渊信口道,“自是不必。只是今日合宫欢庆,只你一人孤零零地早睡,仿佛谁苛虐了你似的,朕不愿背负这苛待后妃的骂名。”

玉栖歪歪头,觉得他这前因后果甚是牵强。合宫欢庆的日子怎么了,她早睡就早睡了,怎么就和苛虐有关系了?谁又敢在背后议论他了?

她晓得,他就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磋磨她。

玉栖靠在他怀里,顺着他的话头,缓缓道,“陛下待臣妾真好。”

赵渊轻轻地嗤了下,散淡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