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牌位?

他神情一僵,很快便站起了身。

他原解了衣袍,在窗前凑着光处理自己的伤处,听得周妙宛敲门,才急急拢好了衣衫。

猝然站起的瞬间,方才没有系牢的衣带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开来。

平日里他穿着厚衣,身形依旧显得单薄,眼下衣衫滑落,才见他腰腹结实,整个人瘦削有力。

烛火摇摇晃晃,好似在为忽然微妙起来的气氛添油加醋。

非礼勿视,周妙宛知道自己应该赶快挪开眼的。

可是……

她蹙起了好看的眉。

他身上的伤看起来不轻。

是为了替她采药才受的伤吗?

他感受到了她投来的目光,微侧过身去,低眸整饬着自己的衣裳。

周妙宛轻咳了一声,试图掩去尴尬,她说:“箱笼里有金疮药,我拿出来。”

说着,她半蹲在地上,打开竹编的箱笼。

映入两人眼帘的第一件东西,是一只牌位。

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写着“先夫景行之灵位”。

周妙宛先时自称是寡妇。

做戏要做全套,所以做了块“先夫”的牌位出来。

怕他介怀,她解释道:“这间卧房原确是供着牌位的。但阳面的房间只有这一间了,先生若是介意的话,随时都好挪到隔壁去。”

他摇了摇头,眼睛却始终盯着那座牌位下的东西。

是一只积满了灰的长命锁。

那牌位兴许之前一直被摆在外面,还能时常被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