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松仍不出言,他以为他还不相信自己的话,继续道:

“我确实天生反骨、罔顾人伦,可当年我才多大?若无皇室的暗中相助,凭我一己之力,如何设的下那样的局?”

他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谭松喝道:“废话什么?打吧——”

剑的光影已经劈向了谭远行。

烈日当空,刀剑相接的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

谭家武学一脉相承,一个持剑,一个用刀,可是刀法中总有剑的影子,剑下亦有刀的狠辣。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满头银霜,一个正值当年。

谭远行正是如此想的。

谭松的英勇故事早成了往昔,他坚持下去,必定力有不逮,那是他该如何才好呢?

杀,一时是杀不得的……

“自以为胜券在握,便分神他顾,为父可不是如此教的!”

说着,谭松夹稳了马背,反身一送,剑刃堪堪从谭远行喉间划过。

凌厉的剑意逼得谭远行急急后退,他终于感受到了那泠冽的杀意,终于是无暇他顾,也用上了自己的杀招。

可偏偏谭松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丝毫不让,谭远行要砍他一刀,可以,他反手回赠两剑。不到一刻钟,两人的血早已分不清你我,染透了马身上的鬃毛。

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说实话,谭远行怕死,他不想此时去死,死在自己父亲的剑下,徒留笑柄。

可谭松似乎一点也不怕死在儿子的刀下。

这一点,谭远行就输了。

终于,他败下阵来,被谭松用剑鞘狠狠击下了马。

谭松也下了马,俯视着地上步步后退的二儿子,用剑直扎向他的大腿,随即极果断地拔出了剑,血流如注——

“啊——”谭远行痛呼,他惊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