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臣妾给您下了蛊,让您为了臣妾荒废了后宫罢了。”她说。

李文演像是来了几分兴趣,他抬手屏退左右,道:“朕同皇后乃是夫妻,缱绻情深,又有何值得指摘的?”

周妙宛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她担心的是,他不打算放她走。

如今朝中时局尽为他掌握,如果不是他有意纵容甚至添柴点火的话,这样的传言根本传不到她耳朵里。

造出这帝后恩爱的谣言,最后却又要废后,那岂不是白白给自己加上一顶负心薄幸的帽子?

周妙宛捏紧了拳头,她问:“皇上,您先前答应臣妾的事情,可还作数?”

李文演仿佛听不懂她说什么一样:“什么事情,说予朕听听?”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废后的旨意,还在臣妾手中。”

李文演不以为然地看着她:“朕不至于就忘了此事。”

周妙宛实在太想获得一个确切的答案,来支撑她度过余下憋闷的时间。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九月初九,安置完宫中的重阳夜宴,臣妾便自请离去,还望陛下高抬贵手。”

皇权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她半生的去向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闲闲道:“皇后且放心,只怕你到时抱着朕的腿,求朕别让你走。不过啊,朕那时也会硬下心肠传旨送皇后离开的。”

周妙宛道:“到时臣妾一定不劳您费心,陛下多虑了。”

李文演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周妙宛得到了答复后,没有久留,她转身离去。

匆匆迈过了乾清殿的门槛,却正巧在门口遇见了德妃和周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