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坤雄走后,吕若把姜医女叫了进来。

周妙宛手上的皮肉伤在昏迷时已经上过好几次药,好得差不离了,但左脚伤了筋,还是使不上劲。

姜医女坐在了床边矮凳上,从皮质的夹子中摸出了数枚闪着寒光的长针。

周妙宛见状,骇然道:“医女这是……”

姜医女解释:“先前几日我施针时,夫人还没醒。”

她很是贴心地说:“夫人若是害怕,我可以帮您把眼睛捂上。”

周妙宛打了个哆嗦,闭上眼道:“无妨,您请便吧。”

刚闭上眼,一股酸涩的感觉就自她左腿袭来,又麻又痒。闭眼后的黑暗让感官被放得更大了,她忍不住去想针尖是如何如何没入她的皮肤……

周妙宛心一横,还是干脆睁眼吧。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同姜医女攀谈起来:“只知医女姓姜,还不知你的名讳。”

“我是大太阳天出生的,所以家父为我起名‘向晴’,”她一面回答,一面手上动作不停,银针在她指间闪烁。

周妙宛看了叹为观止:“医女你的手法也太熟稔了,一看就是有家学渊源。”

姜向晴低头浅笑:“算是吧,我父亲是宫中的太医。”

周妙宛听了,愈发好奇起来:“怪不得,我听你的口音不像这儿的人。安泰离京城可不近,医女是嫁来了这儿吗?”

姜向晴一阵恍惚,眸子飘忽,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周妙宛自觉失言,她一拍膝盖,道:“是我冒昧了,对不住。”

姜向晴收回飘远了的目光,笑道:“没什么,我倒是嫁在了京中,只不过他死了,我守寡呆着寂寞,后来到了安泰,才有施展自己悬壶济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