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周妙宛终于没忍住,还是笑了。

只不过是冷笑。

吴夫人原打算着周妙宛年岁不大,平时待人接物又温和,觉得她是心软好拿捏的,才拼了命跑了出来,结果却见她面色冷峻,半分动容也无,甚至还隐约有一丝讽刺。

吴夫人在陵城郡养尊处优惯了,作为郡守夫人,一向是被其他夫人小姐围在中心的。

端王来后,几次私宴上她曾暗地里将周妙宛的衣食住行同自己的做比较,吴夫人一度觉得,王妃的日子也不过如是,她日子还没自己的好过。

是以,地位间陡然拉开的差距戳破了她的美梦,吴夫人霎时间跟疯了一般,怒道:“呸!不帮就不帮!何必要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你这个……”

“还不让这个妇人住嘴?等什么呢?”一个男声传来,压着吴夫人的侍卫立马懂了,直接堵上她的嘴,没让更难听的话出来,硬生生将她拖了出去。

周妙宛回身,见是蔚景逸来了。

方才的话蔚景逸都听见了,他下意识出言安慰:“败者的攀咬罢了,王妃切莫挂怀。”

周妙宛失笑,她是有感触,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受。

她忽然问:“吴家的人,你会如何处置?”

蔚景逸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这个残忍的答案应不应该让她听去。

最后还是回答了:“如她所言,女子充入教坊司,男子成年者斩首,其余流放充军。至于吴道章的儿子,命是留不得的,斩草要除根。”

蔚景逸心里还在想,王妃一看便是温柔的女子,若她心软求情,他该如何推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