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演得闲还会来她这儿小坐。

奇怪的是,分明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他也知道她看穿了他,可他就是孜孜不倦的,还要在她面前演戏。

周妙宛觉得烦人,每每追问他让他放她走,他又会用那种略带怜悯的眼神看向她。

他只说:“我这是在保护你。”

周妙宛当然是不信的。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管李文演到底想如何,她只想和他和离,实在不行,一纸休书也可以。

周妙宛甚至都想好了,只要她能和李文演断绝关系,哪怕李文演怕她走漏风声,要一直关她关到他举事那日都行。

只要不带累她的家人。

她的小表妹、也就是她二叔的女儿,如今才周岁,生得玉雪可爱,像个软软的雪团子,才刚学会软软地喊她姐姐……如果李文演真的要反,给蒙在鼓里的谭家人带来杀身之祸……

那她周妙宛当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可是李文演不知为何,根本不打算和她和离,如今她身边无人可用,凝风被她差去永安侯府了,凝夏也不在她跟前,门里门外都有人盯着她,连只鸽子都落不进来,她想给谭家报信亦无门。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眼下只剩一个机会了。

深夜,独寝时分。周妙宛在等的机会来了。

雪停了,细微的积雪挤压声伴着几声猫叫出现在夜里。

周妙宛绷紧了神经,仅着罗袜,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

监视她的杉云歇在了纱帘后的小榻上,周妙宛很怕惊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