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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转学吗?”左思烔想要再争取争取。

“左老师,向天歌在这个学校里,已经在遭受歧视了。”

先是校园暴力,再是校园歧视。

这么说,校园歧视也是校园暴力的一种。

“她转去其他学校也不能解决问题。”

“但是,”刘校长顿了顿,“虽然这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是——咱们学校解决了学校的问题,至于向天歌自己的问题,她转学之后我们就没有义务再关注了。”

左思烔“青年教师”的热血与愤懑又上头了,她耐着性子问:“刘校长,您是清楚江州市的整个教育局面的,咱们学校传出这样的消息,其他学校肯定要不了多久都会知道,那孩子之后还能转去哪个学校啊?”

刘校长已然起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她的意思已经明确传达,后面的事要么是左思烔自己去处理,要么是向天歌的家长自己去处理,她是决策者,不是执行者。

“左老师不要再多言了,这周去了解一下向天歌爸爸是否还在江州,不在的话,”她看了左思烔一眼,“就直接跟她妈妈明说,你就说,‘家委会的态度很坚决,学校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左思烔走出校长办公室,心里怅然至极。她想到之前校园霸凌事件时,那三个混蛋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却仍被学校保护着不做退学处理,而向天歌这个孩子什么错也没有犯,却被学校给无情地抛弃了。

淦……

这个操蛋的世界。

左思烔发现自己在工作上的脾气越来越大,爆粗口似乎正在朝着“常态化”的趋势发展。

当天晚上,左思烔失眠至凌晨一点。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向天歌的妈妈开这个口,四年的本科教育和三年的研究生教育从来没有教过她该怎么面对这些棘手的现实问题。学校教育还是太理想化了,它只告诉她们上好一节课的必备条件,却没有告诉她们当好一个老师有多难。

左思烔不知道,当天晚上没有睡着觉的不止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