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滩鲜血般刺眼的红色,白妤试着用指甲抠了抠,几乎没抠下来任何一点儿,指甲还被磨得有点参差不齐了。

她去寻找其他工具的时候,时貅阻拦了她:“你不用管这个。”

意思是和她无关,她不必收拾。

白妤叹了口气,诚然道:“我看着不舒服。”

时貅沉默,他知道她有轻微的强迫倾向,日常中总是在极力克制。白妤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动手做点什么。

最后,姐弟两个一起蹲在了地上,奋力地清理脏污。

而时父和白母一个在沙发上皱眉翻报纸,一个在厕所打电话大声抱怨,时不时传来几声尖利的抽泣。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吵闹声又响起来了。

“花钱、花钱,天天就知道花那么多钱!你那张破脸用这么贵的化妆品有什么用?一天到晚的到底打扮给谁看?!”

“你倒是还好意思提化妆品?不是为了这个家操心我脸上会长这么多小细纹哦?!我哪次小白瓶不是扣扣搜搜地用啊?”

“你他娘的以为钱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大风刮来的?真后悔当年和你这个破鞋结婚,还带着个拖油瓶!!!”

“我呸!姓时的,你不一样也是个二手货吗?除了我这个眼睛瞎掉的谁还看得上你?”

……

他们用最怨毒的语言攻击着彼此,丝毫不给对方留一点儿的情面,仿佛互相之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而不是朝夕相处的家人。

白妤险些辨认不出二者的声音,只因那是从喉腔里猛力发出的高亢呵斥,声带振动的幅度与平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