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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低估任何东西的恶意,不要做多余的事,你的血统、相貌和所有其他的东西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隐姓埋名,如果你运气足够好……”

澹宁眼底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周睽与他对视,长久后只说:“不要魔化,否则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不顾一切地施展灌顶之术,周睽真的把毕生功力都灌给了他,绝大多数都无法被吸收,但肉体勉强接下来的那一点儿,硬生生将他抬到了化神期初期。

这已经相当于大门派中除了长老外的最高阶战力。

给自己留了最后一点修为,周睽拍了拍澹宁的肩膀,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

身体仍有刺骨的疼,被强灌修为不堪重负的感觉却在周睽触到他的那一刻消失。澹宁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回头看向周睽。

反定歌破阵已进行到了最后阶段,被困于阵法中的大乘期已开始有人支撑不住倒下。周睽身上的不祥红光也越来越盛,仅仅看过去便让人心悸。

如果没有意外,再过一时半刻,他就会死在这儿。

周睽还站在原地,仍旧维持着那种近乎无动于衷的沉着,他再度操纵大阵,加快了一切结束的速度。

对自己的生死都漠不关心……即使是阵外活了上千年的大乘期,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感到恐惧。

澹宁却在电光火石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不对。”

“不对,不可能……”他向前一步,逼近周睽,甚至来不及整理思路,“你做这些——要做这些为什么你要出魔渊?不可能!”

周睽飞快地瞥他一眼:“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