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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显然是不存在的,是作者幻想出来的美好。

周冲也是不存在的。

存在的只有那个封建社会里千千万万的无人拯救的四凤。

程今宵想,如果她是四凤,也未必会跟着周冲走吧。人被奴役久了是会产生习惯了,打破俗世的规则实在是危险得难以言喻。在动荡的年代,他们要的是中庸的苟活,而不是反叛的新鲜。

程今宵的手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

乌托邦是什么呢?

她闭上眼睛。

大概就是,可以看到夕阳与海滩的山尖,浪漫奔放热烈的舞厅,不用在意摄像头可以手牵手淋雨也不畏惧任何人眼色的城市街道。

她睁开眼,前方是拥挤不堪的路口。

车窗降下来一半,程今宵眯眼看着外面,同时一个熟悉的侧影出现。

裴望屿瞥过来一眼,抬手在她车窗上敲了敲。

程今宵一惊。

他穿上深色的外套,戴了个冷帽,比刚才在舞台上的样子冷酷了好几分。声音沙沙的开口:“来怎么不说一声?”

她说:“随便看看。”

裴望屿扯了扯嘴角,轻蔑又淡然,好像在说:那你也是够随便的。

程今宵突然在心中暗自祈祷这段路再堵一点就好了,但她不幸地预感到前面的车辆已经开始缓慢流动。

裴望屿站在她的车前拆了一颗棒棒糖塞嘴里,又丢进来一颗给她。他将衣服拉链拉好,闷闷地说了句:“婚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