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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十分警惕,边听她说,边四处看了看——四周也不见别的茶肆,好像就这一家。

这种被迫选择的时候,通常最容易被人做手脚。他不由地问:“……怎么这茶肆马棚和客栈,都是你开的?”

“哟,哪儿能呢,”老板娘微微佝着腰,引他们往茶肆走,“马棚是张老头的,客栈是刘三家和几个人合伙开的,馆子是老罗家弄的……我们过桥村一共就十三户人家,这些生意大家都凑起来做,挣点银子糊口。”

这么一听,江意稍微放心下了一些,便望向身后赫连恒。

赫连恒沉声道:“要些小菜,就在茶肆歇脚,马也牵去喂喂,半个时辰。”

那老板娘机灵得很,一看便知道赫连恒才是主事的,转头便将刚才的热情全数给了赫连恒:“昨日才猎了野兔子,老爷吃兔儿么?”

“都可以,你看着上。”

“好嘞!”

一行十几人在茶肆里坐了四桌,有一桌是老板娘临时去馆子里搬出来的。影子与宁差各在一头,一边喝茶一边不忘小心地看周围情况;江意则是按照一贯的路数,紧紧跟在赫连恒身旁,唯恐有人过来做什么手脚。很快东廷特产的弥茶端上了桌,冒着氤氲的热气;老板娘再高高兴兴地跑去了不远处的饭馆里,大抵是给他们点菜去了。

江意率先尝了口茶,见没什么问题,才冲赫连恒道:“主上为何又突然改变了心意?可是那封信有不妥?”

赫连恒不语,眉头皱着,也没有闲心喝茶。

江意跟了他这么些年,知道他与外表不同,是个杀伐决断的主君;却不知道他也会有这样心灰意冷,失落迷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