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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话轻声细语,还有些怯懦:“知、知道了……”

——

有人将他搬进了热水里。

那热水有些烫人,浸没他身上的伤后,痛即刻翻了番。

“嘶……”

他无意识地抽气出声,那人立刻道:“你忍着点……啊你这背后的……”

胸前那些淤青不算什么,但他背后在枞坂留下的伤还在愈合中,被热水一泡,简直能要命。他迷迷糊糊想起赫连恒的话,那声音就像在他耳边似的,很近,却听不清楚。

——他这背后的伤,好了又裂,裂了又好,不知何时才能好全。

——早知今日,他就该听赫连恒的,老老实实养伤。

身旁那人轻声细语地哄着他,反反复复地说着“忍一忍”“很快就好”“不痛的”,像哄孩子。

对方的声音亦男亦女,动作轻柔像是女子,可手指的指节很粗,掌中有茧,又像是做惯了粗活的男人。那人细心地用毛巾替他上上下下、哪处都不放过地洗了个干净,再将他扶着,带去了下一处。

宗锦这才卸了力,短暂地昏厥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间似乎也没过去多久;他身上好几处都冰冰凉的透着舒服,背后有只手正将什么凉凉的东西擦上他的伤口。

他缓缓睁眼,转动眼珠往身侧看,就看见一身素白衣裳。

与柳爷一样,衣裳的下摆有绣着一片紫色的花,颜色鲜艳得甚至称得上烂俗。

这人的身份昭然若揭——是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