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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愣住,吓傻了似的也不回话,又继续磕头告饶。

宗锦逮住他的肩膀,将人硬拽起来:“老子问你话呢?”

“是,是……每日、每日上一次药,好、好得快些……”大夫急匆匆地说起来,“三日后拆了棉线、就、就、就……”

“你出去吧,这儿用不着你了。”宗锦道,“不想死就快滚。”

“是!是!多谢赫连君!多谢赫连君!”

大夫跑了。

待到房门关严实了,赫连恒才斜眼看他,道:“不是没门么?”

“什么……”男人蓦地跳跃回了之前的对话上,宗锦怔了怔才弄明白,又没好气道,“你能不能闭上你高贵的嘴,少惹老子生气。”

他说着,跑去一旁的盥洗架前,细细地洗干净了手,又细细地将水擦干。

大夫配好的一大碗药膏被他端在手里,他再往赫连恒身后一坐,直接上手用无名指抹上些药,往男人肩头狰狞的伤口上涂:“也无外人在了,你不必端着,疼就喊出来,多少会好受些。”

“……”

赫连恒没有回话,也没有喊疼。

像是怕惹火了宗锦,这点优待便会烟消云散;男人再未嘲讽他的“出尔反尔”,只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伤口上碰触。

凑近了再看,那些伤更显得骇人。

宗锦想专心致志地替他把药上了,眼前却总浮现闪电之下赫连恒满身是血的模样。心疼,谈不上;气愤,倒仍旧很浓。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畜生头子斩成八段,悬挂城楼上当晒腊肉。

他的指腹触碰过那些已经硬了、死了的肉,小心地将药膏涂抹成薄薄一层,边边角角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