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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罢,又看向可怜兮兮被铐着的中年男人,说:“你先别管其他的,你只告诉我,你如何做到的,如何让火药只炸一边?”

“鄙人,鄙人就是,想捣鼓捣鼓,绝没有私制火药啊!”原俊江言辞切切,像是真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坏了似的,也没回答宗锦的问题,“伤了人鄙人一定赔偿,但就是……”

“我问你话呢?没问你别的,你只管告诉我!”

“这、这……”

场面混乱得要命,看热闹的,茫然的,蓄势待发要跟宗锦动手的,将双喜街直接堵得水泄不通。

那领头人被宗锦这般无视,也气上心头来,提刀便要直接动手。

就在这瞬间,忽地有人高喊道:“看那边!有人来啦——”

众人的脑袋就像迎风的麦田,齐刷刷地转了向。

只见那边四骑的马车走过来,马鞍上挂着的一排排风铃叮当响着。那黑色的车帘上绣着金线的四棱纹,一看便知……是赫连恒的马车。

虽说地方诸侯与皇室差距不小,不至于君上过道百姓跪拜;但看热闹的平民还是倏然让开了一条道,立在道旁头也不敢抬,生怕惊扰了君上的车架。

就连过来抓人的军士们都立刻挺直了腰,面朝着马车的方向低下头。

那领头人的刀便这么尴尬地在空中顿了顿,立时撤回手:“君上……”

只有宗锦,面不改色——刚才有多臭,现在更臭——地转身,看着马车在心里腹诽:赫连恒怎么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马车就在两间被炸开的屋舍门口停下,有人拉开车帘放下脚踏,男人穿身玄色素服,从车上下来。

赫连恒常常着黑,但身上总会有些鲜艳颜色点缀;今日却不同,他那素服上就连四棱纹都是黑线绣的,内里也是同样的黑衣,唯有腰带是白色。

男人看了宗锦一眼,又看向领头那人:“我记得你姓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