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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男人侧目看他,“你且当我是小人便罢……记得将此处收拾好。”

“赫连恒……!!”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宗锦也不知自己是该追上去跟他掰扯清楚,还是该真的依言将满地狼藉收拾好。可他心里知晓,掰扯是掰扯不清的;赫连恒满口都是歪理,他辩也辩不过。

不就几本下三滥的书,能和景昭的命相提并论吗?!

但他却知晓,赫连恒那话是认真的。

小倌在原地伫立良久,气恼地一拳砸在身旁书架上。那书架一抖,最上层又几本厚重的典籍砸下来,哐当哐当地响。除了对赫连恒的恼怒,对自己现下斗不过赫连恒的无力之外,还有沉甸甸的郁闷在他胸中。他也不知自己当下的心情究竟因何而来,好像是因自己大志未酬身先死而悲戚,又好像是因自己再无立场再为尉迟岚正名而难过。

又或者,是因为赫连恒竟一直想着那样侮辱尉迟岚。

而他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将赫连恒看成唯一能和自己比肩的对手。

宗锦垂着眼眸,蹲身下去将被他摔下的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回书架上。

——

翌日宗锦便知道了,赫连恒的话并非说说而已。

府中诸人都被下达了命令,景昭这几日不得出府半步;是何原因无人知晓,只说这是主上的意思。看着不明所以却乖乖听话的景昭,宗锦恨赫连恒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好和景昭说这是他的错。

“哥,会不会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啊……”少年坐在宗锦房外的长廊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那根宝贝簪子,“主上要是罚我,我还明白些……”

“这几天冷,不让你出去,怕你风寒。”宗锦铁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