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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连鞋也顾不上穿,仔细听着外面的争吵声,赤脚噔噔噔地跑着往门边。

只是争吵恐怕在前院的正堂,除了那一句之外,宗锦再听不清楚其他。这事发展得好像就是他在暗中操作般,他才想着要老头子来掺和才行,老头子貌似就真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拉开门便埋头往外冲。

“!”

可他才踏过门框,便一头撞上了某个硬实的胸口。

宗锦痛得眉头皱成一团,半晌没能靠自力退回去。倒是对方,见他好似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连忙伸手搀住他,自己后退两步道:“……你不是受了伤么,乱跑什么?”

小倌狂吸气忍痛,对方像是一刻不愿意在外面多停留似的,推搡着他的胸口挤进屋里,倏地关上门。

宗锦还没抬头,就闻到一股强烈地血腥气。

他视线落在对方的腰际,灰白的衫子与银色铠甲——这是司马家的衣饰。但更引得宗锦在意的,是铠甲上沾着的血。那血已经凝固成褐黑,衣衫上也有大块大块被血染透的痕迹,就像是这身衣饰的主人刚从战场上杀回来。

“你伤得那样重,最好别下床。”那人又说了句,然后宗锦便看到了他的脸。

是那个玩鸟的江意。

江意一边问,一边背对着他,眼几乎要贴上门缝地窥视着外面。

“尉迟家的老头们来了是不是?我得去前面看看。”宗锦道,“倒是你,你打家劫舍去了?还穿司马家的衣服,弄得这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