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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已不再是洛辰欢和申屠,而是两个他不怎么眼熟的人。其中一人持马鞭,一人则拿着刚才用过的水盆,正看着他。

持马鞭者道:“将军交代了,你何时想吐口,我们何时停。”

交代?交代什么?他连老底都亮出来了,还要如何交代?

宗锦喘着粗气,迟迟没有说话。尉迟家的拷问他也清楚,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性子定下的——无须他们提出问题,只需要下狠手,到人受不了的时候自己吐口反而吐得更干净。

他如今被绑在刑房中间的木桩子上,身上的甲胄早被卸下,只剩下单薄的衫子。片刻后,带着小刺的特制马鞭就落在了他后背,抽烂了衣衫,抽出刺目的血痕。被抽第一下时,宗锦咬紧了牙关,硬是忍住了嚎叫;可接踵而至的后劲,让他绷得满脸通红,抽气声一声重过一声,听起来骇人极了。

那马鞭是用辣椒水泡过的。

伤口才裂开,第一波剧痛尚在最猛时,辣椒水便渗进了裸露的血肉里,就是嘴再硬的人都会崩溃得叫出来。

然后是第二鞭、第三鞭……宗锦不知自己撑过了几鞭,兴许第一鞭都没撑过,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撕心裂肺地惨叫了。

这小倌的身体本就柔弱,还怕疼得紧;这样的剧痛接连不断地袭来,他就好似身处地狱的油锅里,被反反复复的煎炸。与这比起来,洛辰欢在肩膀刺的那一刀,可真称得上是温柔。

到宗锦痛到睁着眼也看不见,吸气都没有力气时,那人抽得也累了。

宗锦支离破碎的衣衫下,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鲜红的伤痕宛若开在冥河河畔的花,艳红漂亮。男人揉着手腕,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背上游离,诡异的施暴欲不知怎的被这场面勾得蠢动。

忽地,在宗锦后背中央,蝴蝶骨下三寸的位置,有处不同于鞭痕的印子。

那人好奇地伸手,拨开碎布似的衣衫,将那块地方露出来——那里有块暗红的旧伤,鞭子好巧不巧地刚好略过了那处,使得痕迹还完整。那只是个实心圆,像血月,又像夕阳,显然是烧红的铁章烙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