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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被碘酒刺得想躲开的时候,那个人会轻轻拍他的胸口,像哄小宝宝一样让他继续睡。

再后来,聂嘉言就梦到了聂怡。

其实他已经忘了聂怡长什么样子,但是梦里聂怡的声音很清晰。

他记得那天聂怡带他到林家的时候跟他说——

“聂聂乖,你在这里等一下妈妈,妈妈去找爸爸,等一下就来接你。”

后来聂怡又说:“聂聂乖,你自己在这里玩一会儿,太阳下山的时候妈妈就来接你。”

聂嘉言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醒了。

窗外天色大亮,微风吹起了窗边薄纱帘子,外头透进来的阳光将整间卧室照得十分明亮。

没有聂怡,也没有任何人,他只是在做梦。

聂嘉言盖着眼睛平复心绪,掌心突然蹭到了眼角贴着的纱布。

他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从镜子里看到了脸色苍白左边眼角贴了块医用纱布的自己。

衣服已经换成了浴袍,带子上的结是沈云年惯打的十字结。

聂嘉言低头看了数秒,就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洗漱完又觉得身上不舒服,他干脆洗了个澡。

房子里平时是很安静的,但是今天聂嘉言一出房门,就听到了二楼的长廊里回荡着一点声音。

像是人声和动作碰撞发出的声音。

聂嘉言顺着声音走到了最尽头的健身房,门没关拢,他从敞开的门缝里,看见了林冉亦和林懿行正在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