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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被隔绝在了外头,另一扇落地窗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中间的卡座上,手里捧着本书,眉骨高眼窝深,唇薄而漂亮。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来,他抬起头,面容陌生而英俊,看上去有四十多岁。

聂嘉言在打量他的时候,对方也在审视着他。

经理端了一杯热美式上来。

聂嘉言长睫轻轻扇了一下,然后迈开长腿走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

“要喝点什么吗?”

男人唇角泛起一点浅笑,看上去不温柔也不冷漠,十分公式化。

聂嘉言说:“和你一样。”

男人笑着朝经理示意了一下。

另一杯热美式端上来后,他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我是钟少霆,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j。”

聂嘉言低头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思考着作为资助学生应该有的态度,“您好,j先生,我是聂嘉言。”

“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非常感谢您当初的资助。”

初到苏黎世的时候,聂嘉言还是一个黑户,没地方住,也没学上,在一间中式的小餐馆打工,白天工作,晚上就睡在厨房里。

餐馆的老板娘看他长得细皮嫩-肉,以为他是那种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的小少爷,一个劲儿地劝他早点回家,不然父母会担心。

直到聂嘉言闷头干了十多天,老板娘才相信他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托关系帮他弄了个户口,建议他可以试着去考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