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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滚到后半夜冰化开不能用了,他才掀开被子躺上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聂嘉言第二天好多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烧了。

沈云年端来白粥和药,他沉默地吃完了粥,然后半个小时又乖乖吃药。

一直到傍晚,他都是坐在床头看书,除了去上厕所,基本上没离开过那张床。

林懿行在隔壁的房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监控里聂嘉言安静看书的身影。

他像个精神异常的疯子,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镜头里聂嘉言的每一寸轮廓。

入夜之后,聂嘉言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林懿行悄悄潜入房间,端了一碟刚刚做好的烤牛奶。

芝士烤出了微微焦黄的奶皮,味道闻着又香又甜。

聂嘉言以前最不喜欢吃药,每次吃完都得喂点甜食,不然一整天都拉着小脸找事儿闹脾气。

林懿行放下甜品的时候,看见了聂嘉言倒扣在桌上的书。

他原本以为对方看的应该是散文集或者是关于医学方面的书,但是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本《西方经济论》。

正愣着,浴室那头就传来了动静。

林懿行来不及跑,一转身,就跟浑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聂嘉言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林懿行浑身僵硬,长睫微微颤动着眨了眨,嗓子像是有团火在烧,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

与他的慌乱失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聂嘉言由始至终都很平静,眼神更是沉静得像片经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