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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年递了三炷香过来,聂嘉言抬手接过的瞬间,忽然感觉身侧笼罩上来一层颀长高大的影子。

林懿行穿着和他同款的黑色西服从里堂走了出来。

俊美得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五官棱角分明,轮廓异常深邃冷厉,偏偏一双眼尾微挑水色漂亮的眼眸却生得温润如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温谦又冷漠。

林冉亦见了林懿行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后退了一步,低声和他说:“堂哥,嘉言回来了。”

林懿行没应话,目光径直望向了那道近在咫尺的身影。

聂嘉言站的位置恰好是光线明暗交替的地方,修长清瘦的身影被黑色的西服勾勒得格外挺拔,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眉眼像是长开了一些,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显得精致又清冷。

只抬头扫了一眼来人,聂嘉言就挪开了目光,无视了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热切的目光,上完了香,就回到他该待着的地方坐下。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悼念的客人,林懿行分身无暇,倒是没再看他。

聂嘉言在坐席上静坐了将近三个小时,觉得有些疲惫,就起身往外走了。

他一动,沈云年就跟着动了。

灵堂设在主宅里,从台阶走下去,就能看见一个上了年岁的仙鹤喷泉。

干净的泉水呈圆弧状落在池子里,底下游着几尾鲜红的锦鲤,看上去生机勃勃。

聂嘉言看了一眼跟在身侧亦步亦趋的沈云年,颇为真心实意地关心了一句,“沈叔,你这样一直跟着我,不累吗?”

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实际腰骨已经有点酸感了的沈云年坚持地摇了摇头,“这是我的本分。”

聂嘉言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笑还是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