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怪？”

“……我说不上来。”

“我看你是闲的！人家让你休息休息，不要这么劳累，你还不舒服了。”杜泽宇咣当一声把黑咖啡放在云萧沫面前，“你说吧，你是不是有受虐体质？”

“你才有受虐体质！”云萧沫两三下把咖啡喝完，再次抬头看向杜泽宇时，神情颇为严肃认真，“杜总经理，你的工作都做完了吗？还有空在这里闲聊？”

杜泽宇气得嘿呀一声，你是老板你牛逼，我不跟你争，他竖起拇指对云萧沫无声地比了比，便拿着文件转身忙去了。

……

舒铭观察到，最近一段时间云萧沫不再接送纪肴上下班了，作为过来人，他可以猜到，纪肴和云萧沫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本以为这是好事，说明纪肴渐渐不再依赖云萧沫了。

可当他好几次撞见纪肴经常独自一人发呆，笑得也比往常少了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也许未必是好事。

他不能确定，现在他们两人状态的变化，是不是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他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扮演了坏人的角色。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多此一举，自作主张。

“小、小纪，我问你……”舒铭的嘴开了又合，半天说不出话。

纪肴自然是不知道舒铭内心的纠结，所以对他无厘头的紧张感到莫名其妙，“搞什么这么紧张，你问啊。”

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舒铭斟酌着用词，“就是，呃……最近怎么都是你自己上下班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搞得我也紧张兮兮的。”本以为纪肴会有不愉快的反应，但没想到他却轻笑一声，“我就是觉得萧沫每天这样来来回回，太劳累了，也要让人家休息休息的。”

“这样啊……”话是这样说，可是你的表现明摆着这事不简单，纪肴肯定藏着事，这问了还不如不问，连舒铭自己也跟着担心起来，“那什么，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

纪肴一脸疑惑的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啊？舒铭你今天是怎么了？”说多错多，舒铭也不打算再多言，寻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秋去冬来，眨眼间一季度又过去了，未择按着计划稳步发展，公司越来越壮大。原本因为不能接送纪肴而郁闷的云萧沫，被纪肴用丰盛的中、晚餐安抚了之后，总算是接受了“肴哥确实是不希望我太劳累”的说辞，也许前段时间那微妙的怪异感，真的如杜泽宇所说，是他自己想多了。

但唯一让他糟心的事，老爷子的电话打得越来越频繁，由原本的一周一次增加到一周两次甚至三次，说的话和那晚的都是一个意思，重重复复，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以至于到后面，他直接拉黑拒接，这耳根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十一月是未择第四个财年，跨过后，便是开始迈出上市的第一步，为了更好的规划和发展，未择将要改组，管理结构也会发生变化，到时将会需要大量的人才，而人员招募成了云萧沫和杜泽宇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在面试了第七个应聘者之后，杜泽宇终于举手投降了，“卧槽，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云萧沫倒是还能心平气和地在简历上打了个叉，“不要着急，人才可遇不可求。”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难道你留了后手？”

“我哪有什么后手。”云萧沫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与杜泽宇闲聊，“我那些同学心气可高了，看不上我这小公司。”

杜泽宇瘪了瘪嘴，这话是没错的，云萧沫大学时就读于美洲的g大学商学院，虽说大家都是智商爆表的高材生，但那种看不起黄种人的劣性，可是刻在骨子里，云萧沫当初可没少被挤兑。

“哎……你说说怎么回事，”杜泽宇伸出食指在他和云萧沫之间指了指，“我们两，富二代，又是海归派，人脉都不少啊，怎么身边就没有可以用的人才呢……等等！”

云萧沫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怎么？”杜泽宇向他挑了挑眉，“老云，你身边就有啊！”

“……谁？”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杜泽宇一脸你懂的，“纪哥不也是个高材生吗？”

云萧沫先是一愣，然后嘴角立即上扬，可没坚持两秒，又换上了忧虑的表情，“可肴哥会愿意吗？”

“哎呀！怎么不愿意！”杜泽宇伸出手，一个个点明给云萧沫看，“你看啊，其一，你俩是恋人，能在一起共事，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其二，纪哥能在未择尽情发挥，实现自我价值；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可以趁此机会让他辞掉那边的工作。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划算买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