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炒蛋

小镇人家 朽月十五 1025 字 2022-09-25

她走出一半,回头喊了声,“外公,我先回去了。”

“成,小心脚底下。”

阿夏从纵横的小道上慢慢绕回家,屋门前,外祖母在收拾香椿芽,烂掉的挑拣到一边,鲜嫩红亮的码到白瓷碗里。

这个时候顶勤快的霜花,是见不到她的人影的。

“阿姐又躲里头去了吧。”

阿夏从门口搬了一只木凳,坐下来帮忙一块儿挑。

外祖母语气含笑,“你阿姐她说自己要是在这儿待半个时辰,得折小半辈子的寿。在里头拾掇她那篮子的芦蒿呢。”

她嘿嘿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祖孙俩弄完香椿芽后。又剥起那竹篮的小笋,才刚从地里钻出来没多久,小小的一株。

她们嘴里说着家常,手上的活不停。天上的浮云来回飘动,日头跟着渐渐偏西。山民吃饭是很早的,赶在日落之前就升起缕缕炊烟。

方家的灶眼里也燃起火苗,外祖母系起围布,手起刀落,刀背将小株的春笋拍裂开,再切成细长条的小段。

做油焖笋最好用熟菜油,颜色虽不好看,可一倒进热锅中,有股独特的油香,呛了点。

撒一小把花椒增香,听它嘟嘟冒响,拿编的细密的竹爪篱给捞出来,春笋全倒进去。

煸炒到青白的竹笋有些许黄,酱和白糖一同调味,放清水焖煮就成。

旁边霜花还起了口锅,做清炒芦蒿,这道菜简单,吃得就是一口鲜。初春刚长成的芦蒿,摘下嫩茎,烧的锅热,放下去翻炒几下便可出锅。

灶房里两股鲜交织在一起,刚插完秧累得人都耷拉下的生冬,闻到味跟那久旱的草淋到一场雨,立马支棱起来。

小温在后面摇头,补了一句,“要是生冬有尾巴和耳朵,就是小八家新生的小犬。”

“你这嘴呀。”

外祖父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