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失去耐心:“你又闹什么?”

江逢心很久没说话,眼睛有些失焦,然后慢慢转移到面前面色不佳的男人身上。

“我今天去看过江逢轩。”他说,“是你做的,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闻天不看他,站起身来时动作一如往常,背对着他把衣服挂好,“乱想什么?”

江逢心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别骗我了,闻天,”他一字一句都像是自戳心扉,痛苦至极,又被自己的傻和愚蠢弄到哭得不能自已,“你跟叶家联手把我哥拉下台,把那些照片发给我叔叔的也是你吧?先拿我试试水吗?之后呢,还想做什么?”

是那天,因为那些照片,他被江逢轩打得进了医院,而最后一刻还在惦记的人,却是罪魁祸首。

闻天动作顿住,回头看,江逢心坐着的姿势没变,低着头,太细的脖颈上骨头突出,肩膀抖得很厉害,他上前,单腿撑在地上,而对方只是流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着,滴到闻天的手背上,灼热而沉重。

应付的理由编了很多,真正到了这一刻,看见他的眼睛,却连一句否认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早就该知道的,一个一无所有的个拖油瓶,你怎么会放弃那么多去和我在一起?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吗?闻天?你知不知道,你喝多了的时候,喊的是谁的名字?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问你?!”江逢心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我爱你……我那么爱你!”

所有的相信,无条件地答应他任何事情,不去怀疑和否定,满心的期待哪怕并不会太长的未来,所有的一切,都被闻天轻巧地画上了红叉,告诉他,你错了,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后悔,又难以割舍,看着所有的一切逐渐坍塌无法挽回,恨闻天骨子里的冷,更恨闻天曾经给过他承诺和期待,给过他那么一点点他从来没有尝过的甜头。像是报复一样,他用尽了全部力气用拳头凿在闻天的背上,听着一声声闷响,哭声喑哑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