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的动作随熟悉的说话声停止,江逢心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待付雨松的动作一停,便如脱了弦的箭一般狼狈逃了出去,在外面的洗手池里拼命冲洗被挨过的地方,搓破皮了也不在乎。

他听到里面的两人说了些什么,付雨松慢悠悠走出来,从镜中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势在必得的猎手。

惊魂未定,江逢心撑着洗手台喘息,脱力般失焦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直到许初浔从里面出来,才移开了目光。

“别告诉闻天,”江逢心低下头,脸上一点血色也无,闭上眼睛,“求求你。”

从宴会厅返回胜驰,闻天在车上就收到了江逢心发来的消息,说今天晚上要在江家住,先不回海苑。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留几秒,没回消息,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跟司机说“回海苑”。

房子空荡倒也安静,闻天把窗子开得大了些,散去一股不太喜欢的奶香味儿,晚上九点多,又被许初浔叫出去喝酒,还是在之前江逢心拉他回去的酒吧里。

找了个隐蔽的卡座,许初浔说以为他不会来,“我都没想到你会去,阿容也以为你不会来。”

听到某个字眼,闻天皱了皱眉头,吞下一口烈酒,心中的某些情绪却被愈浇愈烈。

“喝吧,多了兄弟送你回去,知道你今天难受。”许初浔用余光打量着闻天,想到了什么,又说,“江逢心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去了?”

闻天没有回答。

如果说那时就站在卫生间门外的闻天没听到江逢心崩溃的呼救,和绝望时叫出的自己的名字,许初浔时不信的,可闻天确实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很短暂的一眼,就像无所谓一样地离开了。

大概过了很久,闻天说:“他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