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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啊。咋的又想不认账?”庄晏一用力,翻坐在盛时身上,一张脸撞入盛时眼帘。头微微侧开,避开两人同样挺拔的鼻尖撞在一起,“迟早找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把手续给办了,省得你朝三暮四。”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说话的时候,柠檬牙膏的清新味道里还有一点淡淡的酒气,每说一个字,就轻轻地戳一下盛时的神经,戳得他心猿意马,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忍不住笑,“你——”

话没说完,庄晏的手机响了。他悻悻地伸长手臂去捞手机,心想哪个孙子这时候打扰老子,老子一定废了他。

“喂,小赋?”

三个字,盛时心脏猛地一晃,又酸又空。

那种感觉就像下楼梯时踩空一级,一瞬间,万千念头山呼海啸地在心头和舌尖打转,他甚至有夺下庄晏的手机的冲动,想求他原谅自己的隐瞒,想不顾一切地和盘托出,想说,你别相信别人说的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个谢赋阴晴不定,就像个炸弹一样,他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如果注定要在事情还未解决的情况下向庄晏坦白,盛时宁愿自己说,也不愿那些往事借由别人之口向庄晏提起。

庄晏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从盛时身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抱臂站在窗边听电话。

庄晏沉默的时间越长,盛时呼吸越困难,好在庄晏还没出卧室,他提心吊胆地等着,不知自己是在捕捉电话另一端的只言片语,还是在等待庄晏的回答。

许久,庄晏发话道:“这个想法挺好的,但跟我们摄影关系不大,你可以问问小帆。什么?跟我们家盛老师?也行,回头我再组局。但我觉得你这个设想跟他们的业务还是有点差距的……你丫就是来跟我要投资的吧你?”

直到庄晏挂了电话,盛时的呼吸才恢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