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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芽窝在她怀里,笑嘻嘻地道:“阿姐才是呢,都这么晚了还不起来。”

“我起了,你自己和麦冬下去玩。”

晏桑枝放她下去,打了个哈欠,她昨日帮她爹抄医案抄到大半夜,可不是犯困根本起不来。

穿着绣花鞋下床,穿衣抬手时发现手腕酸疼,连发髻都挽不好,松松散散地披在脑后,随意擦把脸就走出门找她阿娘去。

她娘正坐在院子里把豆子给挑出来,见了她这副模样,真是哭笑不得,“你这头发怎么也不梳,过来,阿娘给你梳一个。”

晏桑枝走过去,坐到矮凳上,把梳子递给她娘,就趴在她娘腿边任由她捯饬这个头发。

“还没睡醒呐,”晏母给她把头发梳顺,声音轻柔地问她。

“昨夜抄书抄得太晚了些,”晏桑枝此时眼皮还在打架,闭着眼睛回道。她娘梳头发很是温柔,差点没叫她再睡过去。

“你爹也真是的,下次让他自个儿抄去。”晏母话里有埋怨。

“又说我什么了,”晏父从门外进来,语气含笑地问,后头还跟着个大高个,长得很好,眉目疏朗。

晏桑枝循声看过去,正对上他的眼神,她下意识地躲闪。

这人叫谢行安,是早先她爹从山里救回来的,家中什么人也没有了,却又会一手好医术,她爹就将他收做徒弟,几年下来靠自己开了家医馆。

她爹看他属实不错,家中又无父母,就做主把晏桑枝许配给他,成婚后还能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