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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里已经没有官兵在把守了,好像之前所有曾经留在这里的印记,全都没有一般。

里面的众人在外头廊下烤火,有的待在屋子里。他们都是很勤快的人,赚一点银钱就贴补到安置所里,买柴买米烧饭用,精打细算。

对自己却不是很关心。他们说,松镇既然没有了,那他们只有安置所的同乡了,要他们日子过得好点。

他们很多人都还记得晏桑枝,她一来坐也不坐,把位置腾出来让她坐下来,再把烤的芋头挖出来要给她吃。

晏桑枝知道他们的心好,也没有拒绝,直接撕开灰溜溜的外皮,一咬一大口,这种芋头很差,大概是哪家农户不要的,涩口又难吃。

但她全部都给吃完了,整条舌头都有点麻,把撕开的皮拽在手里,笑着说:“芋头有小毒,吃一个两个不要紧,当饭吃是不行的。

知晓大家如今日子才起来,我前些日子也买了不少粮食。吃不了那么多,搬了一些过来,大雪天的总要把自己的身子给养好。官府只能给你们找活计糊口,其他东西都要买,总不能连饭都吃不饱。”

大家相互看看,都不说话了。其实他们也都害怕熬不过这个冬,那可能很久以后也没有人再记得有松镇了。

虽然江淮很好,但他们这几百人,更怀念自己那个破旧的家。虽然那里也没有挂念的人。

所以大家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有的也不愿意说话,心里明白,垂着头默默流泪。

晏桑枝把一大袋天门冬和茯苓磨成的粉递给领头的男人,而后道:“之前吃过的,接着吃,每天吃上一点,至少寒气都不会近身来,到时候不够让人到东城巷来拿。别管钱不钱的,至少把这个冬给熬出头,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