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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应当对此事惊奇的,可他却觉得平静,甚至平静过了头,像还没沸起的水就叫人当头浇上冷水。

他想起史书上记载的景平国,想起他曾梦见她以前的时光,不愿再试探下去。

“我那时不大会宽慰人,说出来也是徒叫人见笑罢了。”

谢行安喝了一口茶,散茶是苦的。

他没了交谈的心思,甚至还生出点古怪的感觉。

直到告辞后,他彻底沉默下来。

车马一路向前,从东城巷出去后,外头变得嘈杂起来,今日驾车的是谢七,他贴着车壁问道:“郎君,还去找宋天师吗?”

里头沉吟了许久,才传来他惫懒的声音,“去。”

青阳观坐落于霞山,上去得走百格台阶,一路树影阴阴,越往里树木越繁密。

观里跟寺庙不相同,他们不收香火钱,所以黑漆大门都是半合着,只留几个打扫的小道士留着侯门。

谢七上前敲了几声门,没过几步路,大门就从里打开,探出个小道士,给他们引路。

宋天师是观主,无人知晓他年岁多少,虽说一副头发眉毛甚至胡子全是雪白的,却没有老相。

他有个很古怪的脾气,观室内只入访者,其余人禁入,所以谢七在门口止步。

谢行安从雕花小门进去,屋里开了一排的大窗,透亮,中间却只摆了一张乌木长桌,中间有香炉,插着三支香,宋天师抚着胡子端坐在那。

他撩起袍子盘腿坐下。

“问何事?”

宋天师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