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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下雨,缠绵不绝下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天才刚放晴。

曹木工便神情慌张地过来拍门,趴在门上听里面没有动静,搓手在门外来回打转,才放出声音喊了一嘴。

来开门的是麦芽,她半打开门探出脑袋,左右打量,疑惑地问:“木工阿叔,你的木箱呢?”

“我来得急,忘带了。小娘子起了吗?”

曹木工用袖子抹抹头上的汗,往里头张望,面容张惶。晏桑枝正好擦了手出来,瞧他发汗成这般,心知怕是有哪儿不好。

问道:“阿叔,可是出事了?”

“是我家婆娘,”曹木工急切地说:“她昨日好了许多,还能自己下床,今早,今早就不能动了。”

“我跟你一道去看看,麦芽你们两个留下看家。”

晏桑枝觉得蹊跷,按理说不可能吃过药膳后,会出现不能动的情况。

交代一句后和曹木工往木工巷赶去,她一路走一路思忖,临近曹家的院门口就听见尖利的叫骂声。

是之前那个女人,双手叉腰,唾沫星子乱飞,骂得起劲,“小小年纪就不正经,随了她那个娘,卖弄姿色。”

边说边还恶狠狠地撵着脚底下的草叶。

曹木工听闻这话,猛地抬头,青筋胀起,拳头紧握,想要上前理论。想起什么又一下泄了气,脊背更弯,躲避女人的视线带晏桑枝进了曹家。

那妇人李氏还掩嘴笑,嘴里吐出两个字“孬种。”

晏桑枝瞟了她一眼,踏进院子里,直奔曹氏睡的房间,屋子里昏沉发暗,阿春垂头蹲在床边。

曹氏睁着眼,直直看着屋顶,晏桑枝站在这里能听见外面的骂声,声声入耳。

她不言语,直接把脉,良久才对上曹木工着急的神情,说道:“诊不出旁的问题来,应当没事。”

并且曹氏这脉象比起之前还要好不少,下床根本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