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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瞧到清水墙干净,灶台整洁,她颇感欣慰。

只是空荡到碗柜里剩了三口破瓷碗,几双筷,油盐酱醋仅有个底。

晏桑枝也不气馁,昨日太匆忙,正好抽空去转转,总能置办齐全。

灶房外搭着一个柴房,小得可怜,里面还有些许柴。以及用来煎药的罐子和炉子,她全给搬回灶房,洗刷干净。

准备生火做饭,昨晚临了回去路过医馆,掏钱买了些生地黄和酸枣仁,买了几两便要二十来文。

又路过粮铺,江淮的米价并不算贵,又因今年年景收成好,小麦每斗三十文,粳米每斗八十文,白面二十文一斤。但她觉得甚贵,一文钱都是卖了家底换来的。所以只每样买了一点,怕这家的价要高了些。趁这些日子去打听打听,总能找到价合适的。

毕竟与乱世并不一样,晏桑枝又怕今年起大雪,必须要屯粮,手里有粮食,她心里才不会慌。

她思绪沉沉,手里一下下用石杵分别把生地黄和酸枣仁捣碎。麦芽和麦冬虽没明显的毛病,可饥一顿饱一顿,脾胃虚弱,而她自己四肢无力,心中烦躁,吃生地黄粥刚好。

捣碎后加水放到布袋里,黄浊的汁液一点点落到碗里,搅和到一起。

生地黄味甘,微苦,酸枣仁味甘酸。汁水滤过一同倒在碗里,放点水,晏桑枝拿筷子给拌匀,倒锅里煮沸。

沸了倒点水再煮,煮到焦黄苦气全无。她把淘洗好的粳米放下去,不用糖盐,扔柴火焖煮。

麦芽和麦冬起来时,桌上摆了一碗谷黄色的粥,米粒似开花。

“阿姐,你熬的粥好香啊。”

麦芽被热气熏得要落泪。自打阿姐病了以后,他们起早都没饭吃,一日靠吃点干饼垫肚子,如今好像日子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