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以前的护工护士一般, 侍女小厮受身份约束,往往只负责照顾他基本的饮食起居, 旁的一概不敢问也不敢多说。

他们在馥橙眼中, 就像同在屋檐下相处的陌生人。

俞寒洲却不一样, 俞寒洲会主动管他, 会哄他睡觉,会护着他。

连着好几日,馥橙的病一直不见大好,反反复复地发作,折腾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

哪怕是坐在日光下,少年依旧眉眼忧郁, 糜丽容颜苍白而脆弱,仿佛霜打的茄子, 蔫蔫的。

他病中心里脆弱, 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便更加依赖俞寒洲, 总要俞寒洲陪着哄许久, 才能好受一点。

只朝中诸事繁忙, 俞寒洲即便连着几日告假陪他, 也不能一直不上朝。

这一日, 因着馥橙昨夜状态好了点,多少有些笑容了,俞寒洲便早起安排好伺候的人,转头便去上了朝。

有些昏暗的床帐里,馥橙蜷缩着埋在被中,手里握着一柄精美的黑金乌木折扇,微凉的扇柄抵在发烫的下巴上,倦得双眸半阖,像是随时都会睡过去。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时辰了,因为持续时间太久,下巴那处白腻绵软的肌肤甚至已经磨出了深深的红痕,带着微微的疼和痒。

可馥橙微半梦半醒地感受着这点不适,就是一动不动。

耷拉的眉眼温软地往下垂,每一寸皆是惊人的糜丽,这一刻的少年比起之前似乎要更漂亮,却根本无人欣赏。

起码,馥橙自己连起身都是惫懒的,梳洗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过镜子。

今日起床的时候,俞寒洲已经去上朝了,侍女进来伺候馥橙洗漱,又准备了膳食,哪知馥橙吃了半碗粥,就懒洋洋地回了纱帐后,不再出来了。

侍女长青雾有些担忧他的情况,可馥橙并不唤人,侍从一撩帘子进去又被他遣了出来,不让进去打扰,他们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俞寒洲出去了一个上午,馥橙便迷迷糊糊睡了一个上午,连脑海中卦象提示「勾引进度7/10」这么大的事,他也无动于衷。

那日俞寒洲给他疏解,同他做了那么亲密的事,不涨进度是不可能的。

馥橙慢腾腾地翻了个身,又睁开眼,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