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户人家离得并不远,加上走的急,不一会儿就到了。

一进院门,周青林就看见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卸堂屋门板,这是准备做个担架抬人去镇上吧,再看几人的脸,都是愁云满面,而张老实的媳妇则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隐约还能听到隔壁房里有老妪的哭喊声传来,“我活着就是个拖累啊,老天爷啊,你咋不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招走啊!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呜呜呜……”

院子里的人看到周青林过来,都有些诧异,等见他匆匆往屋里走时,大家也都跟了过来。

一进张老实躺着的房间,周青林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心忍不住往下沉,心说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待走近后,就瞧见昨日那个还朝他憨憨傻笑的汉子,此时正闭着双眼,面无血色地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身上穿着的短褐上破了好几道口子,肩膀和手臂上都有血迹,一看就是被野猪咬的,要不是胸膛还起伏着,周青林都以为这人已经没气了。

人命关天,容不得他多想,周青林快速上前查看起张老实的伤口来。

手臂和肩膀有几个小口子,额头上也有轻微的擦伤,不过这几处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看着问题倒不大。

最严重的是右腿上的伤口,虽缠着厚厚纱布,可周青林仍能看到那位置隐隐还有血渗出来。

这时屋外有人抬着用门板做的担架进来,准备把张老实抬到门板上去,见状周青林忙拦着他们,“这血都还没止住呢,你们要抬他去哪里?”

几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虽说他们是准备抬人去镇上看大夫,其实大伙心里明白,这人说不定抬着抬着在半路就没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哑着嗓子说道:“刘大夫说要快些送到镇上去,可咱们村里没有马车,那满仓叔的牛车又没回来,我们几个也只能抬着去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