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拿回充电器的。

纪然站在门口,深呼吸五次,捏起拳头为自己加油打气十次,鼓起勇气敲门,他伸手一碰,门就开了。

没关,虚掩着的。

他探出一个脑袋。

屋内没人,浴室倒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两人完事了,然后还一起洗澡。

——太好了,机会难得。

纪然脚步轻盈,走到床头,看见自己的充电器正在连着一个手机。

应该是闻逆的。

突然就不敢拿了,要是闻逆出来发现充电器不见了,就会知道自己来过,会不会找机会打自己啊,毕竟从小就想着打死他啊。

犹豫之际,浴室门开了。

“你在这干嘛?纪然?”

情人披了件真丝睡袍,还是自己的,纪然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我来给你们送酒。”

“这么大度?”情人绕着他像看猴似的,走了一圈,“谁信啊,你鬼鬼祟祟盯着我的手机想干嘛?是不是想偷窥秘密。”

“这是你的手机?”纪然又将目光挪回充钱器上。

情人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想看闻总的手机?果然图谋不轨,怀藏祸心。”

“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数……”

未等他话说完,卧室门口传来响动,是闻逆回来了。

“闻总,他刚刚鬼鬼祟祟跑进房里想窃取机密,具体什么机密我也不清楚。”情人先发制人,指责纪然。

“我没有要鬼鬼祟祟,我来给你们送…”

闻逆一个箭步连发,从纪然手中夺回醒酒器。

力道过猛,纪然吓一哆嗦,而且闻逆表情不妙,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酒的……”后面两字从牙缝里轻轻地飘出来。

闻逆咬牙切齿道:“谁让你拿酒的!”

“我……自己拿的。不是你要喝吗?”

“你这样托着,手温借给酒,会影响酒的口感,一瓶好酒就被你这样糟蹋了,你是不是故意的?!”闻逆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好酒。

劈头盖脸一顿吼,身边的情人吓一跳。

都说千闻集团里的人嗜葡萄酒如命,闻逆更胜,葡萄酒宛若他的情人,百闻不如一见,仅仅是因为拿酒姿势不对,就把人吼成这样。

“我不是故意的。”纪然小声顶嘴:“我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你还犟嘴?”闻逆将酒放在柜子上,“你什么身份搞清楚了没?”

“我是你合法的妻子。”即使眼泪不受他控制地掉落,但嘴一定不能怂,“你带这个人才是鸠占鹊巢。”

闻逆听着小绿茶这么说就火大,凭什么弄坏他的酒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信不信我揍你?”他挽起袖子,生平最讨厌哭唧唧的男人,他已经忍很久了。

纪然含着泪花的眸子气鼓鼓地盯着,他信,怎么不信,闻逆最想打的就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