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中了!

39:

舒秩回道:“那你要是考的很好的话,肯定能过啊!”

顾思不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找了扇子过来给曾祖父打扇。

舒秩抢过去自己做,好奇的问:“是出的截搭题吗?什么样的截搭题?”

顾思又拿了一把扇子自己扇,扇了两下觉得傍晚天凉下来了又停下来,回道:“第一道题西乡县是:死于安乐也庖有肥肉。”

舒秩想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又问:“第二道呢?”

“猛于虎也生有。”顾思回应,笑问,“知道出处吗?”

舒秩想了一下,把第一道题的出处说对了,第二道题却有些记不住,顾思提醒了一下,他才记了起来。

顾家曾祖父拿过舒秩手里的扇子,自己摇着,听着兄弟两对话,想着自己曾孙县试府试都已经过了,八比文写的比自己还好,比顾思就小几个月的表弟现在还四书都没背完,整个人就有一种得意感。

舒秩把两道截搭题想了一遍,听顾思问他会答吗,苦着一张脸摇头:“好难啊,不会答。”

顾思笑着感叹:“就是很难啊!”比高考作文还难得多。至少高考作文的命题是清楚的,没有七百字的字数限制,也没有八比八股的要求。

舒秩惊奇了,脸上带着喜意:“哥你也觉得难?”那他娘骂他,就不是他笨了?

“觉得难啊,刚开始就觉得我自己根本学不会,但难不重要。再难的事,我们一点点慢慢地学,总会学会,怕的是心里生了懒惰的心思,觉得难就不去学了,那样就真不会了。”顾思趁机教育表弟。

顾家曾祖父听得点头。

舒秩也跟着点头,顾思继续道:“你能问我试题,表明你有上进的学习之心,是想努力的,这很好,哪怕你学的比我慢一点,只要努力学□□会比一般人更早的过了县试府试院试。”

顾思知道自己是个大人,不是真的“别人家的孩子”。小孩子心理脆弱,他就担心自己太优秀打击到了舒秩,让他有了压力而厌了学,时常有机会就开导他。

舒秩听得心里高兴,觉得自己也很厉害。

顾家曾祖父听得更加的高兴,在心里感慨:顾思这个样子,以后顾家后代的教育他就不愁了!

他问顾思:“你文章还记得多少?一会儿写下来。”

“我去磨墨!”舒秩也想看顾思的文章,积极的应一声,就跑向书房去了。

舒颖这个时候过来叫吃饭,顾思看曾祖父着急,劝他:“先吃了饭再默写,左右已经考完了,写出来试卷也改不了。”

顾家曾祖父只好忍着,一起去吃了饭。

饭舒颖做的很小心,是好消化的小米饭,两个素菜,带点馒头。现在快晚上了,也没弄鸡蛋肉这些,怕消化不了积食。

吃完饭,顾思去问候外婆,舅母柳氏也在,两人关心的问了他一点院试的事。

不免说起了发案时间,柳氏这时问舒家外婆:“娘,你知道大宗师这次带了几个幕客吗?”

顾思也望过去,很好奇。

一省只派一个学政,可一省的考试学政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是以学政都要自己招募幕僚师爷。小的省份最少也要招五六名。像两浙安徽江西等文教大省,最少也得十人以上才够用。

他们陕西不大不小,上一个学政招了八个幕僚。

招幕僚的钱,得学政自己出。

学政哪里来得钱?卖教材、收棚规,还有每年有四千五百两的养廉银,养廉银付几个人工资的钱肯定够了。

舒家外婆果然知道这个,给大家解惑:“招了六个。”

柳氏也知道这些事,有些惊讶:“才六个?我还以为至少七八个呢。”

舒家外婆道:“大宗师年轻有才华,招的肯定也是一个顶两、有能力的人,六个肯定够用。”

柳氏望着顾思:“完了,你得多煎熬两天了。”

学政的幕僚都是要在院试时跟着学政阅卷的,人少肯定卷子就阅得慢一点。

顾思故意皱了脸,逗得舒颖他们都如着笑了起来。

舒颖安慰儿子:“没事,最多五天,也不会等得更长了。”

舒秩发问:“一定会在第五天发案吧?真的不会更长了?”

“一般五天,也不是绝对的,偶尔有可能会多一天。”顾思抢着答,不然他舅母要是回了这话,定是带着斥责的。

古代的家长太爱骂小孩子了,这个舅母还是轻的,村里其他家长骂两句动不动就上手。

为此,顾思很感谢舒颖,她有这个时代极难得的温柔开明。

“咱们西乡县学额是多少来着?”柳氏这个时候好奇的问。她一直长在府城,籍贯又不是西乡县的,对于这点不清楚。

“我知道录几个秀才,十七个!”舒秩举手抢答。

舒颖看侄子一眼,有些不确定的应着:“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十个?”

她转头去看顾思,舒秩也望着他。

顾思肯定两人,点头道:“都没错。小县一般录七八个,中县录十六七个,咱们西乡县录十个。不过这是最终的覆试名额,初场要多成。”

“多成是几个?怎么算?”舒家外婆问自己孙子。

舒秩本想拿“十七个”来答,反正顾思都说没错了,一定问怎么算,一下子不会了。

“没算盘和纸笔的时候,心算可以先算十的成,再算的成。”顾思引导。

舒秩一下子算出来了,高兴的很:“加零点九再加十,十六点九个人。”

舒家外婆失笑:“人哪里有半个?”她望了一眼优秀的侄外孙,再望一眼自己孙子,叹口气。

顾思都考院试了,舒秩连完篇都还没有,差距怎么就这么的大呢?!

顾思夸舒秩:“算得很准,你现在连乘法都会口算了,可比学堂里一般的学生厉害了!”

“那当然!”舒秩挺了挺胸,说起自己学堂里的同窗怎么怎么样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