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截胡 冉尔 1835 字 2022-08-24

白鹤眠老老实实地把梦说了。

“如果是我,就可以?”封栖松的心跳紊乱了一分。

“嗯,可以。”他挺了几下腰,把火泄了,疲惫地滚进封栖松的怀抱,像扎了个猛子,“封二哥,帮我擦……”

“好。”封栖松起身,拧亮了床头的灯,帮白鹤眠把腿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对上了他迷糊的目光。

昏黄的光仿佛日落前最后的晚霞,给白小少爷的面容笼罩了一层情欲的旖旎,那双眼睛成了泛起涟漪的湖水,粼粼波光晃得封栖松满心荡漾。

是时候了,封二爷对自己说。

白鹤眠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然后白小少爷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把浑身的酥软送给梦境,留给封栖松一个无情的背影。

站在床边上的封二爷幽幽叹息,关掉了床头的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很快就抱住了软绵绵的白鹤眠。

*

白小少爷重病的消息是封栖松让千山故意放出去的,半真半假,反正封老三信了,因为他见过病歪歪的白鹤眠,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跑。

封卧柏既希望白鹤眠死,又舍不得他死。

白鹤眠若是死了,封栖松的家产自然就回到老三的手里,可白鹤眠真的死了,封卧柏又觉得人间少了抹靓色。

再说了,没了白鹤眠,谁来应付陈北斗?

封老三的顾虑暂且不提,白鹤眠还在为自己查到的所谓的真相犯愁。

熟客给予的帮助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份珍贵的回忆,就算真相与白鹤眠所期待的背道而驰,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偏见忘却曾经的恩惠。

白小少爷揣着手站在屋檐下,用下巴蹭了蹭衣领上一圈雪白的兔毛。

天已经很冷了,白鹤眠的厚衣服都是封栖松一早准备好的,他还没想起来,千山已经按照封二爷的嘱咐,将衣柜里的衣服全换了。

封栖松的腿也好很多了,白鹤眠亲眼看的,纱布拿去后,露出新长的皮肉。可他总也无法忘记曾经看见过的景象——封二哥的腿上缠满纱布,丑陋的疤痕宛若藤蔓,寄生在原本结实的小腿上。

白鹤眠打了个喷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封栖松替他披上外衣,然后将一碗温热的粥塞进他手里:“想什么呢?”

“又是粥。”白小少爷所答非所问,厌弃地望着手里的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喝了一个月的粥了。”

“你身体不好。”封栖松微微一笑,“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去……”

“你带我去吃我想吃的东西。”白鹤眠不耐烦地接茬,“封二哥,这话你说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可封栖松总有一万个理由让他喝下白粥。

封二哥的严厉藏在温柔里,润物细无声。

白鹤眠蔫蔫地喝了粥,白皙的手捧着青色的碗,一边瞪着封栖松,一边把香甜的米咽进肚。

余光里千山正顺着游廊往东厢房跑。

“又怎么了?”白小少爷蹙眉嘟囔。

封家对外宣称家产归了白鹤眠,实际上还是封栖松在管事。

千山每回带进东厢房的消息,都会让封二爷忙上大半天,所以如今的白小少爷也不是很待见他。

“二爷,这是今日的账簿。”千山硬着头皮走过来,又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小少爷,这是您的。”